当时比赛,陈近洲是最靠近王帅的人。\优`品.小\说′网. ?首.发*
他没表现惋惜,也没落井下石,只是平静说:“不影响生活,但球不能打了。”
方远默往后翻聊天记录:“搞成这样,他一定很后悔吧。”
“行动前,他已经能预料后果。”陈近洲说,“不为拦我,也不会有今天。”
“你们真的有那么大仇吗?”
“我和他的仇,只是赢了他三场比赛。”
选队长一场,还有两场联赛。
陈近洲并非战无不胜,平时的练习赛,他没少输给王帅。区别在于,陈近洲胜的,都是王帅最在意的比赛。
“他不是副队长吗?也很了不起啊。而且,第二名也很厉害。”
“在有的人眼里,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方远默抬眼:“你也这样想吗?”
“没有。”陈近洲似有似无地说,“但我爷爷也是这样的人。′z¨h′a~o-x^s·.?n\e/t`”
方远默猜测,家长对孩子的期待,也许都能被称作.爱吧。
他不是叔叔婶婶的亲儿子,从没赋予过这样的要求,他们不介意他考了第几,不在乎他读什么大学,不关注他参与的活动比赛。
在他们心里,只有自己儿子考试能不能及格。
另一条通知抽回方远默的思绪,是摄影大赛的群消息,方远默看完一长串字,才感叹:“好可惜。”
陈近洲:“怎么了?”
“东隅科大有个学姐退赛了,东隅只有我俩进决赛了。”
作为女摄影师,那位学姐天生细腻,具有更敏锐的观察力和表达层次,方远默很欣赏她的作品。
“本来也是冠军热门选手,走到这一步退赛,好可惜。”
说到这里,方远默竟觉得庆幸,摄影不像篮球赛,冠军可以有多个名额,十人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就算拿不到冠军,也有其它单项奖,注定可以分享喜悦。`1.5\1′x_s.w\.,c,o~m?
陈近洲:“聂雯雨?”
方远默点头:“你认识?”
“学生会活动认识的。”陈近洲回忆那个留短发,坚强干练的女生,“我记得她不是摄影专业的?”
“嗯,所以她真得很厉害。”方远默发自肺腑,“用最普通的相机,拍出最特别的作品。”
也许正因她非摄影科班出身,没被固有条框圈住,才具有更独特的拍摄视角和审美风格。
陈近洲捻动手机屏:“她为什么退赛?”
“据说妹妹生病了,父母是残障人士,不太能照顾。”
陈近洲:“什么病?”
方远默摇摇头,具体没说。
陈近洲划开手机,翻找到聊天记录。
上面一条是自己发出的一千块钱转账记录。转账被领取,两个月后,又退回了213。
资助聂雯宣妈妈:「近洲哥哥你好,我是聂雯宣,这里是这个季度的账单,钱除去日常消费、买辅导书和爸妈的药,还多余了213,退给您。」
「你留着当零花。」
资助聂雯宣妈妈:「不用了,您也还没毕业,能资助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哥哥,我一定努力学习,成为像您和姐姐一样厉害的人。」
到这里,是两人最后一条聊天记录,女孩或女孩妈妈并没有最新消息。
陈近洲转了6000块钱,并留言:「祝早日康复。」
见他按掉手机,方远默说:“酒店找好了吗?”
陈近洲差点忘了,刚才给闻萧眠打电话没接,他改发消息:「贵州酒店经理的电话给我,我需要……」
消息编辑到一半,闻萧眠的电话拨进来。
听筒里是火急火燎的嗓门:“草你在哪呢?我今天被老爷子拉去参加慈善会,谁知道你家老头也去了。”
“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和你家那个眼睛就跟芝麻对绿豆似的,把我这两天的行踪全爆了,我草你……”
“我知道了。”陈近洲打断他,“没事,你忙你的,这边我解决。”
闻萧眠:“有麻烦联系我。”
“嗯。”
说罢,陈近洲挂断电话。
“怎么了?”方远默问。
“有点事,我得回去了。”
方远默没具体问:“好。”
陈近洲确认时间:“那你?”
“没事,这儿我很熟,拍着照就回去了。”
陈近洲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有事发消息,我等你回去。”
……
脚步声早已远离,方远默站在原地,心里还装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