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g`o?u\g!o¨u/k.a·n?s¨h?u~.`c_o?m^”
陈近洲给了他五分钟恢复,随后走到身边:“相机给我。”
“怎么了?”
“给你和爸爸合张影。”
方远默站在爸爸的照片旁,对准爸爸留给他的相机,像爸爸一样,露出笑。
镜头刚举起,陈近洲又放下。
“怎么了?”方远默说,“我开了自动对焦,按快门就……”
陈近洲走近他,拇指轻柔刮掉泪痕:“别让爸爸看到,会担心。”
快门声穿进耳蜗,与爸爸的合影,永远封存在他和爸爸的相机里。
两个人沿着长廊并排往前,方远默兴致不减,在大量照片里寻找爸爸的痕迹。
陈近洲再次停下,方远默同样驻足。
照片里,有几位穿白大褂的青年,似乎是研究出了重大成果,凑到一起欢呼。
方远默:“这个也是我爸爸拍的。”
陈近洲盯紧照片。*5*k?a_n+s¨h¢u~.^c?o^m~
“包括相片纸,都是我爸亲自洗的。”方远默凑到近处,指着镜聚焦的男人,“这位学长,和我爸应该认识。”
陈近洲:“为什么这么说?”
“我爸只会用那台相机拍朋友,他还专门用了钡地纸洗相片。”
那个年代,冲洗照片大多用银盐相纸。钡地纸虽成像清晰,颗粒细腻,且适合长期保存,但制作工艺复杂,成本较高。
“爸爸只有对待珍贵照片,或者在意的人,才会使用钡地相纸。”
方远默猜测,照片中心的人,极有可能是爸爸很好的朋友。
“谢谢你爸爸。”
方远默转头:“?”
陈近洲目不转睛,关注照片中心:“谢谢他,拍下了我爸爸。”
空气在这一刻平静,方远默揪住了心,回看照片上的人。
与陈近洲相比,两者气质并不相似。
陈近洲是单眼皮,没表情时有距离感,偏向冷淡疏离。?s-o·s^o¢x!s!w*.*c·o+m+陈爸爸是双眼皮,明媚的眼睛,气质更温和,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方远默想起,陈近洲口中,陈校长对他爸爸的形容。
相由心生,光看这张脸,怎么都无法和不顾妻子安危,搞婚外情的男人牵扯到一起。
方远默再次留意这张脸,总觉得有点眼熟。以至于他看了好久,才注意到照片背景。
似曾相识的窗台,地板,还有那块特殊的茶色玻璃。
“这里,是……”
“废弃实验楼,403。”
是陈近洲常去的那间。
“那里曾是我爸的实验室。”
陈近洲像吐露真心,又像自言自语:“他曾经是东大生命科学院的领头人,他研发出的细胞再生因子,对医学和生物学都有重大意义。”
方远默由衷敬佩:“叔叔好厉害。”
“小的时候,他周末总带我来403,他做实验,我看书,一呆就是一整天。”
那是陈近洲最喜欢的亲子时光,这里没有爷爷的威严,只有他和爸爸的安静美好。
“他很爱我,很爱生活,爱他的事业,也很爱这间实验室。”
陈近洲看着照片,语气轻缓:“可十五年前,他却在热爱的实验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胸口似有车轮压过,不碾破心脏不肯罢休。
“他去世的第二天,就是他三十二岁生日,来实验室之前,他还带我订了蛋糕。”
“下午三点,他以让我回家等蛋糕为由,先将我送了回去,又孤身返回实验室。”
“临走前,爸爸将项链塞给我,并叮嘱我好好保存,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然后,他拥抱了我,并说:近洲,勇敢地活下去,要比爸爸更坚强幸福。”
当时,小小的陈近洲点点头,乖乖听爸爸的话,收好项链,等蛋糕送到家。
从天亮等到天黑,等来了生日蛋糕,却再也没等来回家的爸爸。
“他返回实验室,用自己研发的吸入式毒菌,毒死了自己。”
临走前,连封遗书都没留下。
之后的几年,陈近洲陷入了自责当中,懊恼为什么没察觉异常,后悔该留下来陪爸爸。
爷爷还要在悲伤痛苦中,近一步折磨他。在后续的十几年里,不断向他重复,爸爸自杀的“真正”原因。
精神上的控制,生不如死的折磨,他恨爷爷口中的不孝子,却爱他心里的爸爸。
陈近洲在交织的情感中长大,直到他发现,自己成为了爷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