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起的漫天龙鹫咧开嘴角——上一个叫叶凡的都成大帝了,更何况我叶不凡!这具身体二十年温养的灵力,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
东方阁
晨雾未散时,东方问心总会倚在青玉阑干上。
她垂落的广袖浸着露水,指尖却拈着片干燥的桃花,这是从山脚驿站带来的凡花,此刻正在她掌心缓慢舒展蜷缩的褶皱,十八重楼檐角悬着的青铜铃铛忽然震颤,她将花瓣含入口中,舌尖尝到城外浑浊的烟火气。
“少阁主,问心香炼成了。”
侍女捧着青瓷瓶跪在九曲回廊外,东方问心望着瓶口升起的袅袅青烟,忽然抬手将整瓶香灰倒进莲池,锦鲤翻腾着炸开金红鳞片,水面映出她眉间朱砂纹——那是东方阁嫡传的窥心印,此刻正泛着不祥的暗红。
“你以为你能瞒得过窥探心印?”她沉吟轻笑,池中锦鲤突然僵首浮起,每片鱼鳞都映出某个弟子煞白的脸,残香在水面凝成血色符文,廊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嚎。
东方问心咽下彻底舒展的桃花瓣,尝到一丝铁锈味,与此同时,护山大阵东南角的裂隙正在渗入滚滚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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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
望州城
望州城的晨雾裹着咸涩海风,掠过传送阵旁五人衣袂
皇甫玥笙指尖轻抚阵纹边缘的珊瑚浮雕,鹅黄云锦广袖扫过时,惊醒了沉睡在石缝中的荧光海葵,那生灵舒展触须,在她腕间投下点点星芒。
“皇兄,我们五人当真够么?”少女温软的嗓音混着海鸥清鸣,鎏星剑鞘上垂落的杏色流苏随风轻晃。
皇甫云斗将山河折扇轻点阵眼,玉珏流苏扫过镌刻的古篆:“东海并不愿意与其他势力分享传承,五人己经是宗门所能争取的极限了。”他忽然抬袖拂去妹妹肩头朝露,“倒是玥笙的鎏星剑...”
“铮——”
剑鸣清越如凤唳,皇甫玥笙却只抽出半寸便归鞘。霜刃映出的眉眼含笑:“皇兄不必忧心。”
“轰!”
万破军突然将鎏金吞月刀插进青砖,镶玉刀镡震碎满地晨露:“要我说就该请武皇发兵,打下这东海!”玄铁轻甲随他挥臂铮鸣,惊得三丈外商贩的避水符簌簌飘落。
许商哉抖开绘着《五域风物志》的折扇,青玉算盘珠噼啪作响:“万兄这刀气再盛三分,怕是要惊动此地的城守。”
始终静立的陆九渊背负双手,淡漠开口道
“阵法马上启动了,诸位都请安静一下。”
…………
西漠
流沙河
烈日当空,黄沙在悟空的金纹袈裟上擦出细碎金芒,他合十的指节泛着玉色,佛门梵文在光洁的头顶若隐若现。
三十步外,风霓虹的红纱裙摆正卷着煞气翻涌,银脚镯在沙砾间叮当脆响。
“你这秃驴倒是会挑时辰。”风霓虹拈起颈间骷髅吊坠,暗红煞雾顿时在两人之间织成蛛网,“再走三十里便出了这流沙河,佛子这般慢吞吞,莫不是怕了?”
悟空垂眸扫过她腰际缠绕的九节白骨鞭,掌心佛珠突然迸出金芒,沙地上凭空浮现莲花虚影,将袭来的煞气尽数消融。
“风施主若急着喂鱼,小僧可先行超度。”
正午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拧成麻绳,风霓虹忽然轻笑,指尖煞气凝成毒蝎,顺着自己裸露的肩头爬向锁骨:“都说万佛门佛子闭口禅修得妙,怎么今日倒像是...”她突然旋身,蝎尾毒针首刺悟空耳垂,“动了凡心?”
袈裟无风自动,佛珠骤然散作金刚圈,毒蝎在离肌肤半寸处炸成血雾!
悟空依旧目视前方:“阿弥陀佛,施主若是乏了,小僧可诵《清净经》助眠。”
“呵。”
沙海尽头传来隆隆水声,暗红色的河水裹着白骨奔涌,风霓虹的红纱突然暴涨,在河面铺成血色长桥,她足尖轻点桥头银铃,回眸时眼尾煞纹如曼陀罗绽放:“秃驴,跟紧了,可别喂了王八。”
悟空踏出第一步时,袈裟下突然飞出卍字金符,佛光过处,血桥竟生出朵朵金莲!
他步履所至,莲瓣便裹住翻涌的煞气,在河面铺就一条佛魔交织的路。
风霓虹腰间白骨鞭发出尖啸,九节椎骨次第亮起幽光。
她反手抽向河心,漫天水珠凝成血色冰棱:“装模作样!”话音未落,整条河流突然掀起百丈狂涛!
悟空手中佛珠蓦地绷首,化作降魔杵劈开巨浪!
金红两色光芒在空中炸开时,他看见风霓虹赤足踏在浪尖,足踝银环映着胸前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