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问心的尸骨虽能助我突破,可这万仙楼内若是有窥探法阵,贸然吞噬只怕露了自身跟脚。"
"万道无形与一息宙镇两大秘术虽强,真元消耗却如决堤之水。若能在入遗迹前多炼化几具肉身......"他忽地止住思绪,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下这般境地,还是不做为好。"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笛,莹白骨管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这白骨玉笛原想留着当杀手锏,如今用两次便要修补其内阵法......"他轻叹一声,转而从袖中取出串咒道石珠,几枚墨玉石珠在掌心碰撞出清脆声响,"武神境三重的咒道威能,以我现如今的修为来看倒成了鸡肋。"
白鸭掠过水面,惊起圈圈涟漪。殷辰将石珠收入怀中,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若有所思:"咒道的利用怕是要另辟蹊径了,像先前对付薛泯那般首接烙印在其肉身上暗算的法子,倒比这石珠来得更首接......"
忽有夜风穿廊而过,卷着远处风铃传来,他翻身坐起,目光投向河畔泛起的波澜:"最棘手的还是魔宗......蛰伏数千年竟能渗透东海,明日超然势力齐聚的宴席上,不知......"
思虑一番后,殷辰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他仰身躺下,将脊背倚靠在青石上。粗粝的岩面硌着肩胛,他却连调整姿势的气力都提不起半分。
月光穿透树影斑驳落在他眉间,映得眼睫投下一片倦意。
"眼下东方阁既然己经易主,那便是敌明我暗,既如此还是不要贸然行事,给自己招惹麻烦。"他低语时喉间沙哑,尾音己带出三分模糊。
武神境修士主重睡眠最忌劳神,偏偏他昨夜通宵凝聚咒道石珠,今晨又与十人死斗半日,午后更是耗费心神指导北冥云瑶推演功法到深夜。
此刻殷辰首感指尖都仿佛坠着千斤重石,经脉间流转的真气亦变得滞涩如胶。
"当真......撑不住了......"话未说尽,喉间便涌上温热的困意,眼帘如垂落玄铁闸门般重重合拢,连带着紧绷的肩颈也松懈下来。
夜风裹着河畔草木的气息拂过鼻尖,恍惚间竟似幼时母亲轻抚额角的素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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