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在一起不得抒发的感受十分难捱,他的眼尾湿红,积攒了一潭生理性泪珠,要落不落地看起来十分可怜。·小^说^宅\ ^更`新′最.全¨
但凡乔夏现在是醒着的,也不会露出这样引人怜惜的一面。
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大到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喘息声。
清冽的松木香一下子在屋内铺开,涵盖了任何一个角落。
清新凛冽的木质香气中,还夹带着一丝柠檬的水果香味,让这冷杉的味道少了严肃的氛围。
好像将那朵晚香玉掩藏在枝叶下方,或是将它托起到了同等的高度,一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开阔的,任何角度,只要抬头看,就能看到那爱意缠绵的一幕。
大概只有风和那朵晚香玉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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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夏醒来,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扭了扭脖子,打算下床。/k?a*n^s`h-u_y.e~.¢c*o?m_
纤细的指节下,是完好无损的后颈。
即使捂着腺体,也丝毫没有感到不适。
乔夏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除了轻松舒服,还有什么不适的感受。
他慢悠悠地洗漱完毕,走出门口,一打开门,就看到在门口正要敲门的管家。
乔夏的心情还不错,难得和管家抬了抬手,打了个招呼。
管家也擒着笑,好像偶尔得到乔夏的一次主动就像得到了全世界似的。
但很快,管家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连着右边眼睑都抽搐了两下。
管家的视线从乔夏的脸蛋,下滑到乔夏的脖颈处。
他嘴角的线条变得生硬,不再是平时的轻松弧度,而是紧绷得几乎要冻裂。
他的皮肤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离。
乔夏放下捂着后颈的手,随着管家停滞的表情,歪了歪头,对上管家往下移的视线。\e^x?i·a?o`s,.-c-o!m?
照常来说,在乔夏不经意作出可爱举动的这时候,管家一定是内心疯狂地想扑上去狂吻乔夏的,但他此时竟然没有一点诸如此类的想法。
乔夏在突然不动的管家面前招了招手,管家的眼睛下意识随着乔夏手的摆动而转动,但还是这幅失神呆滞的模样。
乔夏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管家变性了。
但他没想到事情的根源竟然出在自己的身上。
“……是将军把你标记了吗?”
管家的语气缥缈,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内心还要维持最后一点不可能的希冀。
裴向亭怎么会标记他啊……
“没,没啊……”
乔夏一开始还是正常回答的,但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突然想到什么。
未说完的话语变成喃喃自语,刚垂下来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自在。一边轻微抖着,一边抬起来,再次捂住脖子的那个地方。
乔夏想起昨天晚上……
原来那不是春|梦而已吗?
“应该不会吧……”乔夏的声音变得和管家差不多的虚了。
乔夏乎地感觉到还有另一道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他凭感觉扭头一看,就看到站在楼梯上,手上端着一杯牛奶,正往他房间看来的裴向亭。
正好,就在他看到裴向亭的那一刻,裴向亭手中的杯子滑落——
拼铃乓啷。
奶白色的液体溅满了暗红色的地毯,那一块沾了水的地毯变成了黑色。还有飞溅出来的液体,呈放射状分布开,好像血迹。
遇见这个罪魁祸首,乔夏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表现得这么意外,夫夫之间做个标记很正常的。
乔夏都要做好心理建设了,结果下一秒,裴向亭开口道——
“你昨天晚上和谁呆在一起?”
“不是你吗?”乔夏一时嘴快,愣愣地反问他。
三个人面面相觑,各有各的破防。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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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夏坐在床上,后背靠着立起来的大枕头,单薄纤弱的身形几乎是陷进了棉花里面,又好像被云托着,显得人轻飘飘,像个晶莹剔透的玻璃艺术品。
美好,但易碎。
易碎这个词放在乔夏的身上毫不夸张,他本身不是瓷娃娃的那种脆弱,也不是病恹恹的柔弱,就是单纯的让人想保护,一离开就不放心,必须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才好的感觉。
如果有乔夏的同行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乔夏才是那个玛丽苏世界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