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华炽也不点破,就当没看出来似的,继续盯着乔夏的脸看。~x?h·u/l_i-a\n,.+c/o′m_
在他还没有记忆时候,和乔夏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的。
可见乔夏是有多容易上脸了,记忆没有恢复的华炽都能轻易地分辨出乔夏的心情。
所以华炽能感觉到乔夏现在的情绪很别扭。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别扭了。
有种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做的感觉,不想继续下去却又不得不做好。
乔夏的眉头时不时地皱一皱,微皱的鼻子牵动着眼睛,眸子也微微转动着,这么一动,感觉眼眸中的水要流出来了。
华炽忽地明白了,乔夏好像在怕自己。
为什么又怕又要帮他梳头呢。
总不能是怕他的头发吧。
难道是他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恐怖?很难看吗?
华炽有点想照镜子了。
还没等华炽想清楚,乔夏就不小心又再次刮到了华炽的耳朵,
华炽的思绪被掐断,脑子又跟着乔夏梳头的动作走了。?k!e~k`a+n/s\h?u~.·c¢o`m?
他的鼻端都是乔夏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他很难不去注意面前的这个人。他没忍住又看向乔夏。
乔夏感知到华炽的视线,眼眸上抬,也看向他。
乔夏的动作停住了,但没收回手,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们的距离近到能数出对方有多少根眼睫毛。
乔夏有点忐忑,还以为自己的行为遭到华炽的排斥了。但看见华炽没有一点嫌弃的表情,他松了口气,怀着通关的想法,朝华炽笑了笑。
华炽瞳孔一颤,移开了眼神。
乔夏撇了撇嘴角,立刻收回了笑容。
好在华炽的发质好到不需要梳太久,乔夏垂下有点酸痛的手臂,走回去放好梳子。
没听到身后的人跟上的脚步,他回头看着还呆站在那里的华炽,笑道:“发什么呆?不睡觉了?”
“哦。+小`说/C~M¨S· ′更.新¨最^全.”
华炽同手同脚地走过来,满脑子都是乔夏的脸和乔夏刚才的动作。
乔夏帮他梳头的动作好轻,有点痒痒的。
但是却意外的舒服。
走过梳妆台的时候,华炽瞥了一眼桌上的梳子,忽然很怀念刚才那种感觉。
这种行为一般都是娘亲对自己的孩子做的吧。乔夏这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那华炽现在是不是要叫乔夏一声娘亲。
“唉等等。”
乔夏见华炽差点踩着被子,连忙提醒他。
华炽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变态。
可能是和乔夏待久了,他想道。
“你睡在这里吧。”乔夏指着地上的床铺。
华炽低头一看,首先看的却不是地铺,而是乔夏的手指。
好细好长,白白的。
华炽不知怎么地,问出了像是被自己的原型控制了大脑才说得出口的话:“不能睡在床上吗。”
乔夏眨了眨眼,又指了指地铺:“可以啊,这就是你的床。”
华炽沉默了。
乔夏又说:“你是觉得地板凉吧,不会的,我垫了两层被子,我还试过了,不会凉的。那要不我跟你换?”
乔夏心里却没有表面的这么善解人意。
他生怕华炽会真的同意。
好在华炽没有答应。
因为华炽满脑子都是乔夏的上一句话——
我试过了。
那就是乔夏也躺过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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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炽忽地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妙。
受了重伤变回原形的那段日子没有很长,但那些记忆和那时候的想法却总是在干扰着华炽的判断。
虽说那也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和真正的他却反差极大。
因此华炽有时候很烦躁。
特别是他现在还在跟乔夏睡在同一间房。
那些记忆总是时不时地冒出来,挠一挠他的心。
而现在出现在他脑子里频率最多的记忆是:他光着身子和乔夏躺在一起的记忆,还有光着身子和乔夏紧紧抱在一起的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记忆不完全的他不太懂事,不知道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身体很难受,但是乔夏的身上很舒服,有种净化人心的能力似的,暖暖的,便一直想要往乔夏的身上靠。
而现在记忆恢复完全的他再次品读那些记忆,就觉得事情很不妙了。
那哪是什么对亲近之人的依赖啊?明明是求偶!
华炽想着想着,翩飞的思绪就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