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镜框的遮挡,他的脸完全沐在冷光里,五官标致,像是玉雕过的,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生得好看,水汪汪的,抬起眼皮有点红,乍一看像是泛着情。/E`Z^小+说¢罔* ′首¢发~
这样一个人,站在这种地方,要是家里没有点醉酒的妈爱赌的爸和千万负债,都对不起他这张脸。
长毛吐了口烟,隔着烟雾眯着眼打量他,问价:“你,上一次要几个钱啊?”
但陆桥没答,反而盯着长毛手里的长条烟看。
旋即,长毛厚嘴唇上又勾起秽笑,两指夹起香烟:“呦,大学生也抽烟噻?”说着,眼睛笑成一条缝子,把烟递给陆桥,“尝一口?交杯烟。”
众人哄笑。
陆桥接过,用中指弹了下烟灰,问:“怕疼吗?”
长毛一愣:“什么意——”
电光火石之间,陆桥一步跨上,左手向后一搂,扯起长毛的头发就往下拉。
长毛顷刻间失去重心,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陆桥手下的力气,顺着他的方向靠。+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他挥舞起拳头反抗,但通通落空。
“妈的,你敢这样对老子?!”长毛怒吼着,但怎么都没法挣脱他。
陆桥始终没动,一手拉着长毛的脑袋,一手捏着烟头,平静地低眉看他:“哥,敬你。”
长毛刚想骂,一睁眼,却猛然对上一只明灭的烟头。正在被陆桥捏着往他眼珠上摁。距离不足一掌。
长毛一瞬间被吓得酒意全无,拼命扑腾着往后退,可陆桥的力气实在太大,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我是龟儿好不噻?爷爷饶过我小儿!!我真的——啊啊啊啊!!!!”
轰——!
长毛剩下的话还没吐出,陆桥扯起他的头发往旁边的地上就是一甩。长毛不算矮,和陆桥差不多高,可他整个人在陆桥手里,就像只被摔破了的麻袋一样,歪七扭八地躺倒在一堆塑料酒箱里,惊恐地看着陆桥。^w\a.n\o¨p+e~n¨.?c-o!m!
玻璃碎片扎进肉里,他也顾不上疼,连忙去摸眼睛,还在,没伤。紧接着,他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乖乖男,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学生模样,下手怎么会这么毒?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底下,长毛的浅色汗衫裤档中间已经洇出了好一圈水,浅灰的颜色变成了深灰。
陆桥上前几步,长毛吓得往后一缩,而后陆桥蹲在他旁边,双手搭在膝上。
烟头还捏在手里,往前一递:“哥。还你。”
长毛不敢动。在凌乱的头发后头,他惊恐地看着眼前人。凑的近了,他才发现,这人脸上无悲无喜,眼睛是漂亮,但看人都是直勾勾地看着人,里头没有光亮。像是庙里大堂上的菩萨泥塑像。剥落了漆皮,里头一片空荡荡。诡异。
长毛吞咽了口口水,喉咙发紧。
紧接着,酒吧后门胖老板又挤出来:“都食屎啦?喺我门前打交?!”转头一看长毛,接着劈头盖脸的对着他就是一顿骂,把长毛几个人骂得蔫了吧唧的,一个个都耸着脖子不敢说话。
转头,他铁青着脸,把几张纸币交给陆桥:“有冇打坏啊?”
陆桥点头:“有。”抬手抱起铃兰,戴上眼镜,又换回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脸,悲伤又无辜地看着胖老板,“成叔,好好的花,掉了几个瓣。”
闻声,胖老板立刻又对着长毛板起面色:“呢个仔咁弱不禁风,你都落得去手?”
倒在地上的长毛:?
弱不禁风?
啥子弱不禁风?啷个弱不禁风?
他慌慌张张地撇了陆桥一眼,正好对上后者的眼神,旋即转口:“我真是该死,竟然去伤害啷个弱不禁风的爷爷!我真是个龟儿!把弱不禁风的爷爷伤到,我真不得好死!”
-
最后胖老板责令长毛几个凑钱赔他,威胁说不赔就永远不让这几个踏进酒吧的门。
长毛几个咬着牙,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凑。
于是陆桥手里的白铃兰一朵就变成了一百朵,好大一捧。
回住处的时候都用扛的,隔壁老太太惊奇:“怎么这次买这么多?”
陆桥一边捏着钥匙,一边纯善笑着:“遇到了几个好心哥哥,送的。”
老太太感叹:“咱们这个胡同还能有这样的好心人呢。”转而又问,“这次又是买给对象的?”
陆桥“嗯”了声,钥匙已经伸进老式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