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义捂着发痛的眼睛,一双碧目瞥过去:“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化妆师低着头,目光依旧惶恐。′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紧接着,傅义又看向不远处的助理,指了下:“那毯子,就放在那儿,等会儿我过去收,你再把它放到下一个酒店。”
助理愣在原地,一时半会不知道什么原因地点了个头。
紧接着,傅义回过身来,松开右眼:“你继续。”
看他没生气,化妆师一边描眉,一边悻悻试探:“那毯子……该是很贵重吧?傅先生看上去很珍惜。”
原本没指望傅义回答。
可一向傲慢的傅义忽然开了口:“珍惜?”说着,又抬眼盯着她,又问了一边,“你说我珍惜?”
化妆师连忙尬笑:“行程这么多站,换了那么多酒店,傅先生你到哪儿都带着,我还以为——”
没说完,傅义哼了声:“我珍惜?那种便宜货?”
闻声,化妆师连忙闭嘴。\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
傅义直身坐着,望着镜台里的自己,毛刷还不住在他脸上一下下扫着,挠得他整个人都麻麻痒痒的。
他才没有珍惜。
要不是这几天的行程需要陆桥,需要陆桥睡在他旁边,需要那张毯子,他才不会一直带着,早就扔了。
那毯子跟睡在上面的人一样,廉价得非常。一开始傅义把毯子和自己的衣服行李放在一起,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那毯子,它还掉毛。
第一天发现这事儿的时候,他的那些礼服上全粘着碎毛,当时傅义想撕了陆桥的心都有,当天就吵着嚷着要把这小死助理,狠狠开了!
但过了几个小时,看见小助理在会场上忙来忙去的模样,傅义又改主意了。
说来也奇怪,傅义还是第一次遇到个这样的人物。他就好像水一样,还是春天的水,温温柔柔地就那么蓄在小水坑一样守在岗位,傅义一转头找他,他准儿在。′顽¨本`鉮/占* ,哽`鑫_罪.筷\
那他今天早上到底是怎么了……?
想着,忽然。
“傅先生,您不要皱眉呀,一皱眉我就不好下笔了呀。您放松,放轻松就行,不要紧张。”
闻声,傅义立刻:“呵。对那种便宜货,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助理头脑立刻懵懵:“啊?什、什么便宜货?您不要冤枉我呀,给您用的,都是我们公司最好的产品……”
“你画你的。没说你。”
傅义抬头,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碧绿的眸子泛着蛇一样的冷光。
这几年,想抱着你大腿上位的,见的还不够多吗?想什么呢傅义?
怎么就那么一个叫陆桥的穷小子,偏偏在仁川第一站恰好出现,又正好原定助理的病生了又生,最后还特地穿上摩托骑行服在你面前展示?
想着,傅义冷哼一声。化妆师也正好提心吊胆地勾完最后一笔离开。
紧接着,傅义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两三下“滴”声后,对面响起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喂?傅少又有什么指示啊?”
“你在韩国驻扎的那公司,倒闭了吗?”
默了两下,对面男人明显不悦:“说什么呢,我公司好好的,到我入土不成问题。”
傅义:“那就行。你帮我查个人。”
“查人?我那是正经影视公司,什么查不查的……”
傅义不屑嗤笑:“张导现在跟踪出轨暴打小三的业务不做了?”
对面被叫做“张导”的一个劲“我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辩驳出来个所以然。几息后,无奈长叹:“又查谁啊?有名字吗?”
傅义:“有。叫陆桥。大陆的陆,天桥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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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一下响起,旋即电梯门后傅义正意气风发地向外走。
可刚走出酒店正门,立刻一个后勤急急忙忙地跑来:“傅先生,实在抱歉,您平时那辆车轮胎忽然漏气了,暂时没有合适的替换轮胎,请您——”
没说完,傅义:“漏气?为什么不提前检查?”
后勤的脸苦成八字:“我们司机和后勤其实是专门检查过的,还检查过两遍,但是刚才不久,突然就……”
傅义恼怒:“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你要我怎么办?”
看他生气,后勤脸上的“八”变成了个“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