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把葡萄皮丢进垃圾桶,抽出张湿手帕擦手,对着助理宽声:“别着急。_d.i.n/g.d`i-a_n/s¢h!u.k¨u\.?c.o/m?慢慢说。”
小助理使劲咽了两口口水,拨浪鼓一样晃着脑袋:“不是朴议员。是市长,姓李。”
闻声,傅义和陆桥惊讶的目光一齐探过去:“他来干什么?”
小助理摸着脑袋,很是为难的模样:“情况我也不了解,只听哥哥们说,好像什么市长的支持率一下子追平,明年恐怕要连任了。他好像也很激动,在外面说你是大韩民国最忠实最善良的朋友,还带了个果篮,特别大。”说完了,好像唯恐不够,又补充了句,“真的特别特别大。”
第40章
陆桥站在酒店的厨房,厨房靠落地窗,他靠在洗手台,正对面就能看见楼下灯火流萤的公路。
“叮”一声,厨房倒计时的秒表震动了下,电子屏上的时刻完全归零。¢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陆桥闻声,目光从窗外错开,起了身,冰箱里的提拉米苏应该好了。
陆桥细心地放在案板上,用钢铲将其中一块装了盘,之后尝了一块,味道还不错,冰得恰到好处。
旁边手机视频里严宁声音响起:“你还特地给他做?他想吃买一块不就好了。蛋糕,哪里都有好吗?”
陆桥低眉将一束迷迭香在蛋糕上认真放好:“他想吃冰淇淋。肠胃还没好透呢,外面的太冷。”说着仔细端详摆盘,左看右看总觉得还不够完美。
严宁一口咬下鸡腿,一边无语:“他想吃凉的,你非得给他做蛋糕,等会儿送去了,准得骂你。等下被他骂哭了,千万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陆桥不以为意:“他是想吃甜的。都一样。”
严宁不理解:“比供祖宗还用心。我真不理解你俩,不就是那个老头市长给他送了块荣誉勋章吗?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他都在国际大舞台上发光发热不知道多久了,拿一块荣誉勋章,这么大张旗鼓?”
陆桥心不在焉,把蛋糕上的迷迭香取下,又捏了两片薄荷放上去。·如\文?网′ !耕,欣*最,全′
严宁不满:“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
陆桥对薄荷片似乎很满意:“听了。但他今天显得特别高兴,怎么了?还不允许人高兴了?”
“得。你俩现在俩人穿一双袜子的。”
陆桥没理他,放下镊子,五指掌心对着镜头压上来:“挂了。我先送去。”
“你——”严宁还没说完,陆桥就屏幕就返回了初始,一张原装出厂是什么样,现在用了三年后依旧什么样的手机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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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其实陆桥有傅义的房卡,但他每次使用都会被傅义骂。所以他在骂声中渐渐学乖,敲门等待十分钟后才使用助理房卡的特权。
陆桥低头看着腕表表盘,当秒针和正上方的12数字完美重合在一起的那一刻,陆桥立刻推门而入。
但一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床头灯还亮着,没有人在。
“傅义?”陆桥一边走着,一边试探性地问了声,但除了屋顶呼呼作响的空调声,整个房间里根本没人应。奇怪。
又出门了吗?
每次傅义在陆桥可知的世界里消失,陆桥心里就会本能地生起焦灼。就像是狗见到食物会不自觉分泌唾液。胸腔里像是有气球在挤压。
房间二楼隐隐传来些动静。
陆桥抬头望向楼梯的尽头,上面白纱被空调吹得细细抖。他有些不安地上了楼。端着提拉米苏的白瓷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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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没有开灯,走廊最东边有一间小小的影音室,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里面特地用了和电影院完全一比一的音效。
影音室的门没有关进,声音就从那里泄出来。
陆桥轻步推开了门,看见独自一人坐在荧幕前的傅义。傅义坐在座椅,背对着他,幕布上变换的灯打在他的身上,一层黯淡的白。手心里像是在把玩什么东西,总转,借着幕布的影儿,陆桥才发现是今天市长给的荣誉勋章,巴掌大的一块银块六芒星。
望见傅义,他心里缓缓舒了口气。
影音室的房间没有前台工作人员拍着胸口吹嘘得那样好,正中间就是一块三四米长款的幕布,然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放上十几个座椅,作为真实电影院拙劣的模仿。
提拉米苏边角的奶油有些开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