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桥顾不得那么多。¢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
他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不由分说地拉起傅义的手腕就向外走:“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动作太急,什么东西从傅义的腿上落下去。
傅义在身后一边挣扎一遍喊:“有病吧你?我东西掉了。”
闻声陆桥弯下腰帮他捡,低头才发现是那个市长颁给他的荣誉勋章。当天晚上就被傅义大笑一顿说这破玩意也不过如此。
不是说不值钱么?怎么还一直带着?
陆桥把勋章强硬塞进他手里后,依旧拉着傅义往房间外面走。
傅义被他拉得一踉一跄,像是只突然被人类提起来两条前腿走路的猫。
在身后慌忙问:“怎么了?前面舞台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那活动又要延期吗?”
“不是。”
“不是?不是你拉我。_h.u?a′n¨x`i!a¢n¢g/j`i!.+c~o^m+我只会当你脑震荡现在在发病。”
傅义甩开陆桥的胳膊,站在原地不解望着他:“有什么事情说清楚。”
胳膊被用力甩到腾空,陆桥回身望着他,眼神执拗:“三日月要杀你,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闻声,傅义眸底一顿,难以理解:“杀我?为什么?”
陆桥望着他眼中的怀疑,心里忽然焦灼:“你不信我吗?我没有必要要害你!三日月明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用怎么样的手段向你求欢,你难道不清楚吗?”
突然,傅义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环抱于胸前,绿眼睛审视地盯着陆桥:“你还知道什么?”
陆桥上前一步,紧抓着他的手臂:“昨天。昨天晚上我在山坡上遇到车祸,后面那辆车一直在跟着我。还有我拐弯的那个时候,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了一只稻草人,我也根本不会向右猛打弯。′w¨o!d^e?b~o-o!k/s_._c_o/m*以及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可以十分确定,我看到了有个人向我走来。他穿着一双黑靴,他很有可能就是三日月明莲……”
越倾吐着信息,陆桥越是希望在傅义脸上看到同样的紧张。
但是他没有。
傅义冷眼望着湿漉漉的他,问:“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三日月明莲?”
闻声陆桥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高璟文、严宁、窃听器……关于这一切所有的意外以及不意外,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但他真的要说吗?说了之后傅义又会怎么看他?如果傅义知道,三日月明莲是因为陆桥他故意引来的,傅义还肯让他留在身边吗?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傅义在逼问。但他的动作却实打实地向后退却。
“不!你不能这样!”陆桥慌张地抓着傅义的肩膀,抓痛了他。
陆桥只觉得现在自己浑身都好冷,脑袋也开始越来越痛,昏天黑地。
红蓝色的警灯和鸣笛从十七岁的雨天开始,就那么一直在他脑子里响了快十年。
这几千个日日夜夜里,陆桥没有一天不觉得,他像此刻那样浑身冰凉。身上明明穿了衣服,但脱了冷,穿了也冷。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我不会让你再死的。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不是个罪人。我不是。
忽然间,陆桥眼底有什么脆弱的东西“咔嚓”一下碎了。而后有种像是墨汁一样的粘稠物,从底下钻出来。
他在走廊里盯着傅义的眼睛,绞尽脑汁回忆着所有在镜头前老师讲过的技巧,然后全部融化成一个满分的眼神。
[要用信念好吗?]
[对!就是这样,哪怕你面前对着的是一块木头,你也要骗自己说,你就这么爱上了他。你要爱他一辈子。]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千万要忘记你在表演,你才能演得真。]
[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做。那你就想想你最爱的东西是什么?你就假装你面对的是那个东西,神情!神情的眼神给我用起来好吗?!]
望着傅义眼睛的那一刻,陆桥才终于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不是商乐。不是傅义。也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的铃兰花香。
他看见的,只有倒影在傅义瞳孔中的他自己。
傅义目光复杂,又问了声:“为什么你想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