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相信队友们都没有恶意,但坐在角落的他静静围观了全过程,暗自感叹正是因为没有恶意,才防不胜防。*w.a,n_z\h?e,n¢g?s¨h-u/k′u\.!c′o?m~
小岛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像泽村这种人肯定不愿意伤害别人对吧!直接告诉他人不可能永远待在一个环境里不就好了。”
这样轻飘飘的话未免太纸上谈兵,更何况,如果告诉了他这个,不也等于变相告诉他,再离开自己也是可以的。御幸没有回答,他不是很想再把这个话题聊下去。
可是小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之前听你说起过泽村以前的事,什么怪癖球啊内角球阴影之类的,我一直对有件事有点好奇。”
御幸偏头看了一眼小岛,开始后悔递给他的是汽水而不是酒,要是一开始递对了饮品,现在这个人已经倒了,也不会问题这么多。
“嘛……问吧。,白`马~书-院¢ /耕¨薪¨醉\筷-”
小岛兴奋起来:“那个频繁提到的克里斯的事,说说吧!本来我也没在意,那次跟他们球队打的时候看你跟他聊得开心,而且你们提到很多次泽村,所以……”
真是个很敏锐的家伙,御幸有点为难,交叉的双手相互按揉着指节,最后他还是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关于这个啊……我想我是,感谢泽村的吧?”
在作为捕手这几个字的前提下,御幸一直是骄傲的。只是骄傲而已,远未到自大的范畴。他发自内心热爱这个位置,也由衷享受引导各种各样的投手和部署守备。有人喜欢做某事,是因为可以得到自我满足,而有人喜欢做某事,是因为可以实现自我价值,对御幸来说,成为一个捕手,所能得到的,是这两者的集合体。
除却被高年级欺负和猪队友拖累之外,他第一次碰见了一堵高墙。
这堵高墙,也不过仅仅比自己高一个年级而已。\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为了凭借自己的能力真正意义上超越这堵高墙,他抓住了机遇来到了青道。一个人想要胜过另一个人,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充分,更何况他是真的欣赏这个守备精彩的男人。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拼命追上去后,看到的是一个疲惫不堪,双眼无光的伤员。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更失落于无法堂堂正正的跟他竞争还是一个尊敬的前辈就此一蹶不振。
他开始尝试,他用自己的优异表现,征服所有不满他一下就成为正捕手的人,这样光芒四射的天赋,足以让所有人都侧目。他以为这样,可以让这个人眼里燃起火光。
然而,没有。
这个人甚至没有出现在休息区观摩。
浑身解数使尽,御幸终于逼迫自己承认,让克里斯振作这件事,他做不到。
就在他以为一切会就这样下去的时候,一个聒噪的身影出现了。
他没想通,明明是那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甚至大放厥词的家伙,怎么就做到了呢?
御幸看着球场上大声嘶吼直至破音的克里斯前辈,疯狂涌动的血液速度和缓了下来。他的目光微微偏移,望向投手丘上那个咧嘴大笑的身影。阳光把他的牙齿照得像海潮退去时遗留在沙滩上的白贝壳,因为运动后肾上腺素分泌,他的脸正因此微微泛红,汗珠从他发际线滑至下颚,被他粗鲁地揩去,柔软的手指扔下滑石粉包,将球握紧。他将球朝本垒掷了过去,球的线路跟他这个人一样出乎意料。
御幸觉得现在的投手丘有点晃眼,分不清太阳和他,哪个更加明亮。
御幸真的很感谢他,虽然从未提起。不过若非如此,就不会在他学会变速球后请克里斯前辈来观看,不会在克里斯前辈毕业时微笑着看着跟前辈作别的他。这点感谢与他闪烁着的耀眼光束并不相叠,是在承认他能力之外的附加品。
也是另一段变质品的催化剂。
让一切化学反应开始于庆幸相遇:
能接住他的11球,真好。
能让他来到自己面前,真好。
御幸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直直望着天花板,在陈述完后悠悠补充。
“重要的事情发生之前一定会有个契机,说不定,我只是那个契机。”
小岛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又来了,御幸心想。
小岛当然没发现他的不以为然:“如果不是你凶他让他发现了克里斯是个这样的人,可能他也不会这样做吧?说不定他心里,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