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让他错过这第二条路的,——仍然是他自己?
“啊!找到了,竟然在沙发底下,睡觉的时候打落的吧!”大厅传来吉田惊喜的声音。`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
御幸回过神来,攥紧钥匙,提着衣裤迎声而去,边走边问:“吉田君,这个钥匙是不是你们宿舍的呀?在口袋里发现的。”
吉田爬起来拍掉伸胳膊进去摸索时蹭上的灰,瞥了一眼后无奈地点了点头:“备用的都长这样,那个笨蛋丢了好久了,原来在这里啊?”
御幸拿着钥匙,默不作声。
一柄被遗忘了很久的钥匙几经辗转,终于要再次回到他的主人手里。可这一段旅途,没有改变、促成任何事,到底能不能算是不虚此行?
御幸将钥匙交给吉田,在吉田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叫住了他:“诶等等!吉田君,请等一下!”
吉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问:“是要传话吧?”
跟聪明人对话真省事,御幸竖指一笑。`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我昨晚查了一下赛程,这个月我们还有比赛,1618号之间,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告诉泽村,请他再多考虑一下我说过的话,18号晚上7点我们再好好谈一下,我等他。”
吉田说噢好的,没问题,随即发问,地点呢?是定好了还是那天再说?
御幸一愣,他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他木讷地喃喃:“那几天是湾星主场,噢在横滨打比赛啊……那——”
蓝宝石般的夜里闪耀过一切的巨大摩天轮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闪现,海风的咸腥裹在空气里席卷而来,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像巨大的齿轮,推动着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虽然想来机械,但在眼中留下的映像,又明明是那么浪漫旖旎。
“那就在正对宇宙之钟的那个路口吧!考虑到他总是迟到,我多等半小时,半小时后他还不来,那我就……知道答案了。¨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
吉田微微一怔,哦了一声:“好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御幸想了想,摇了摇头:“就有劳你帮我传达了。”
“不用。”
御幸看着吉田不知所措的点头的模样,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表情,他太习惯于将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了,以至于到了真的不需再隐藏的时候,显得那样局促。
嘛,在这种事上他可是新手,你们都不要为难新手才是。
“吉田君,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你们肯定会舍不得他吧。在让人舍不得这件事上一直很厉害啊——明明是个笨蛋!”
“啊,这点我同意你。”
御幸突然露出一个极开朗的笑,是他少年时最爱携带的表情,三分天真七分真诚,说着我要当捕手时的表情。
“虽然是个笨蛋,但——”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需要他。
吉田走了很久后,御幸才缓过气来。他不敢相信,这些天一直在脑海中交织缠绕的复杂想法,竟然就这样在一瞬间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这些自己花了老长时间才发现的如毛细血管般细小的情绪,就这样汇入了大动脉。
跟随大动脉中的血液快速滚动,让这点心思变得更加显眼和明确。大动脉坚强又脆弱,它维持着人体各组织的运作,同时也可能因病变而一蹶不振。可有它在那里,就会心安,就能踏实下来。
不像无处不在却又难觅行踪的毛细血管,缠绕在你的身体里皮肤上,裹住了你用以奔跑的腿,用以挥舞的臂,用以相望的眼。不适时宜陡然跳动的血液才足以让你发现它的存在,除此之外你只能感觉到它好像在那里,无法下定论,甚至连猜测都不会去做。毕竟一针下去刺歪了,疼,还无济于事。
是该庆幸它终究被发现,而不是像病毒一样蛰伏体内。
御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但他必须承认自己在这点上迟钝又愚鲁。很多情节都曾给过他暗示,但他只是一一记下,并没有多想。
可能是因为在意,反而不敢妄下定论。
第一次隐隐察觉,恐怕就是在家里同泽村谈起被告白之事,当时的他难以抑制地害怕泽村将来会因为这个受到伤害,他曾以为这是由于泽村擅长让人为之担心,但后来才发现,让他慌乱严肃的何止是担心二字。
这个“后来”,还有劳了传讯的仓持。
那是去年的平安夜,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