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又是一扇门。
这一次是开着的。
里面空间比想象中要开阔,但光线同样阴森。
这是一个同样由黑石砌成的厅堂,三面墙壁没有任何窗户,仅在屋顶开了一个被污垢覆盖的天窗。
厅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黑木长桌,长桌的主位和两侧的上首位置,正坐着三个人影。
主位上的老者身材极其高大,即使佝偻着坐着,也显出几分压迫感。
他穿着一身同样褪色的深灰色袍子,一只浑浊泛黄的眼睛像死鱼般嵌在满是深刻沟壑的脸上,另一只眼睛则被一个粗糙的黑色皮眼罩覆盖。
坐在他左侧上首的是个极其肥胖的男人,肥肉堆积在脖颈和脸上,将眼睛挤成两条细小的缝隙。
右侧上首则截然相反,是个瘦小枯干的老妪。
她一身深褐色的衣裙裹着干瘪的身躯,仿佛一层皱巴巴的皮挂在骨架上。
她的头发稀疏花白,用一根磨损严重的黑木簪潦草挽着。
枯瘦老妪的眼珠浑浊泛黄,她缓缓转着头,视线扫过傅书亦,最终落在晏姝身上。
那目光不像在看人,倒像在估量一件物品。
晏姝的头埋得更低了,身体轻颤,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傅书亦投下的那片阴影里。
“书亦,礼成了?”独眼族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傅书亦微微颔首:“是,祖爷。”
“礼成便好。这女娃瞧着单薄了些。”肥胖族老慢悠悠地开口,“你们上点心,早些开枝散叶,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安心些。”
傅书亦神色平静:“谨遵二族老训示。”
还开枝散叶,他完全想象不到那个女魔头怀孕的样子。
独眼族老似乎对生育的话题并不太在意:“书亦,近日,有一群外乡人进了村子地界。”
“外乡人?”傅书亦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嗯。”独眼族老的声音压低,带着浓重的杀气,“不知来路,不守规矩。看着就邪性得很!”
晏姝心想,能有你邪性?
不过说起外乡人,不会是原男女主那批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