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醒了。·x\4/0\0?t!x·t*.?c`o,m′
当她浑浊、惊惧的眼睛聚焦,看清地上丈夫王老蔫那扭曲变形的尸体,尤其是看到那塌陷的胸腔和正在“融化”消失的手臂骨骼时,喉咙里爆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尖啸!
“啊——!!!老蔫!!!”
那声音凄厉绝望,穿透了薄薄的墙壁,在死寂的村庄上空回荡,如同夜枭的悲鸣。
陈默被这声尖叫刺得耳膜生疼,但他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赵婶的悲痛。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箍,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和咽喉!王老蔫诡异的死状,七叔崩溃逃走的眼神,还有胸口那块散发着冰冷邪气的红盖骨…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他成了灾祸的源头!留在这里,只会给赵婶,给整个村子带来灭顶之灾!
“赵…赵婶!对不起!”陈默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干涩沙哑。他不敢再看地上那恐怖的景象,更不敢面对赵婶那即将爆发的、混合着悲痛和仇恨的目光。他猛地转身,像逃离地狱般,踉跄着冲出了赵婶家那扇被劈开的破门!
门外,依旧是铅灰色的天,死寂的村巷。但此刻在陈默眼中,这熟悉的景象己变得危机西伏!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似乎都隐藏着窥探和恐惧的眼睛;每一道阴影里,仿佛都蛰伏着择人而噬的邪祟!
他捂着胸口,那里红盖骨紧贴着皮肤,温润的触感此刻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邪异的气息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仿佛王老蔫身上那恐怖的“骨蚀”正在自己体内悄然酝酿!
快逃!爷爷的警告在脑海中疯狂回响!
对!离开这里!必须立刻离开这个被诅咒的村子!也许…也许离得远了,这红盖骨的诅咒就能减弱?也许…也许城市里的人气能压制它?
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来不及回祖宅收拾任何东西——那里只有恐惧和死亡的气息!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方向,拔腿就跑!
脚步沉重而踉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铁锈味,那是王老蔫死亡的气息,也是红盖骨散发的邪异。他不敢回头,身后赵婶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他。
村巷狭窄而泥泞,两旁的房屋如同沉默的墓碑。没有狗吠,没有人声,整个村子死寂得可怕。昨夜棺材惊变和王老蔫惨死的消息,显然己经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全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甚至用木棍顶死,唯恐沾染上这不祥的灾祸。
陈默能感觉到,那些紧闭的门窗缝隙后面,无数道惊恐、厌恶、甚至怨毒的目光,正死死地钉在他的背上!他像是一个行走的瘟神,所过之处,只有死寂和恐惧。^0*0!晓-税¨徃, ¢无·错\内.容¢
快!再快一点!冲出村口!离开这里!
村口那棵巨大的、扭曲的歪脖子老槐树越来越近。它是村子的地标,也是陈默记忆中童年玩耍的地方。但此刻,那虬结盘绕、如同鬼爪般的枝桠,在铅灰色天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狰狞。
就在陈默即将冲出村口,踏上通往外界土路的瞬间——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血腥和…某种陈旧腐烂木头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顺着风灌入他的鼻腔!
陈默猛地停住脚步!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这味道…不对劲!
他僵硬地抬起头,目光顺着那股邪异气味的来源,投向老槐树那虬结的巨大枝桠深处。
只见在老槐树最粗壮、离地约莫两丈多高的一根横枝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悬挂在那里!
风一吹,那人影便随着横枝轻轻晃动,如同一个巨大的、破败的人偶!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仔细看去。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巴的黄胶鞋。他的脖子被一根粗糙的麻绳死死勒住,绳结深深地嵌进皮肉里,舌头伸得老长,脸色青紫肿胀,眼球暴凸,充满了临死前的痛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凝固的恐惧!
更让陈默头皮炸裂的是,这具吊死尸体的胸口位置,工装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的皮肤上…赫然呈现出和王老蔫一模一样的、大面积的塌陷!仿佛胸腔里的肋骨和脊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抽走了!皮肤紧贴着空腔,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而在尸体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