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地递到齐月宾面前。
齐月宾神色淡然,接过瓷碗便慢条斯理地饮啜起来。
“齐姐姐就不怕我在这羹中下毒?”宜修倚着桌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齐月宾眼中尽是讥讽:“在饮庭轩这几年,你特意吩咐绘春日日照料我起居,不就是怕我轻易死了?我若死了,你找谁寻这猫戏老鼠的乐趣?”
宜修指尖轻抚过鬓边珠翠,莞尔笑道:“齐姐姐可知,近日府内为何这般热闹?”
齐月宾嗤笑一声:“莫不是又有新人入府?怎么,你这位侧福晋的风头被抢了,特意来我这儿撒气?”
饮庭轩常年寂静,唯有绘春每日按时送些吃食。
这些年,绘春谨遵宜修吩咐,从不与齐月宾多言。
所以柔则失宠、曹琴默身死的消息,至今未传入齐月宾耳中。
“齐姐姐错了,王爷不日便要登基称帝,府中姐妹们都要迁居皇宫,这般盛事,怎能不热闹?”宜修眼含深意,语调轻快得像是在分享喜讯。
“啪嗒”一声脆响。
齐月宾手中的瓷碗骤然滑落,她猛然扑上前,双手死死揪住宜修的双臂,眼中渗出狂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说清楚!”
“王爷登基为帝,除了大赦天下之外,府中诸位姐妹都会依次晋封,当然姐姐应该也会有一席之地。”宜侧笑着甩开了齐月宾的手,轻轻用帕子扫了扫齐月宾碰到之处。
齐月宾先是轻笑,随即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多年囚禁,她终于再有重见天日之时。
可身体内传来的不适,却让齐月宾渐渐止住笑声,随即便是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咳咳......你......竟然......下毒!”齐月宾死死揪住床幔,眼中的狂喜瞬间被恐惧取代。
“咦?我刚刚提醒过齐姐姐了啊,我不会再让你苟延残喘,该死的是你,难道齐姐姐忘了吗?”宜修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笑着道,笑容中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喉头涌上的血沫糊住了齐月宾的喉咙,她剧烈呛咳着,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褪色的床幔上:“你......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宜修垂眸看着裙摆上的血迹,声线里却不带半分温度:“嗯?让我想想,这话听着似乎有些耳熟,曹琴默似乎也不知我为何非要杀她,不如齐姐姐去黄泉路上,亲自问问她吧。”
“你………你……你……”
齐月宾己经己然说不出话,只是死死盯着宜修。
宜修看着齐月宾血淋淋喘着粗气的恐怖模样,转身向外走去,只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
“皇贵妃,你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