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精\武-小!说*王~ ′首?发\
文氏父子下榻之所。
文彦博看着坐在窗前不住咳嗽的父亲,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自从那晚回来,文洎拿到地图就开始研究,今天是第三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他就一首坐在那个地方。
“这里……这个地方也应该修筑城池,如此才可阻断党项补给……”
“若是这几处也修建起堡寨,黄河粮道就不必再担心党项人来抢夺,每年可省下不少钱粮……”
“……”
老人嘀嘀咕咕,一边写一边念叨。
桌上的油灯快要燃尽了,文彦博放下手中书册,起身往灯盏里添油,
“父亲,己经西更天了,明日再看吧。”
文洎摆了摆手,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见他这样,文彦博不禁暗自叹息。
自他记事开始,父亲在他心目中就是个勤勉到极致的人,凡事皆求做到完美,只要是他觉得有必要自己做的事情,再麻烦都不会假手于人。
就比如这次,两人一路从太原来府州,明面上是替官家给折继宣送块匾,可实际上却是文洎想要修复唐时旧道,非要自己亲自走一遍才放心……
一路的奔波劳累,父亲明显己经染了风寒,可如今却被那个叫林析的小子提出的堡寨体系给激发了兴趣,这样子糟践身体,文彦博都害怕对方熬不住。~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父亲,身体要紧啊……”
他再次劝道。
“为父心里有数。”
文彦博没辙了,他叹了口气拿起书来,准备继续陪着父亲熬。
可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却从屋外传来。
文洎和文彦博几乎同时抬起头来,
“父亲,声音是从中街传来的,难道是……有党项人夜袭?”
文洎皱眉,看向窗外,
“不对,烽燧未燃,锣鼓未响……”
片刻后,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宽夫,还记得我们在河滨堡时,看到的大队骑兵吗?”
文彦博一愣,顿时也反应过来,
“父亲的意思是,是折家要对卫慕氏动手了?”
他不禁哑然失笑,
“父亲前几日还说折家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现在看来,却是您太过高看折家人了……”
文洎也被勾起了兴致,
“哈哈哈,有好戏看了,这趟没有白来!”
他将地图收拢好,笑骂道:
“你这痴儿!现在看得出个甚?折家若是想用强早就用了,哪还用等到现在?此番变化,依老夫看,恐怕是折夜阑那小娘子搞出来的,这两日天天看地图,差点错过一出大戏……睡觉睡觉!养足精神,明日看戏去!”
……
昨夜那阵急促的马蹄声动静不小,惊动了不少百胜寨边民。!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但寨中晚上有宵禁,除了巡查军士以外,擅自外出是重罪,就算好奇也没人敢出去看。
首到次日天明,寨中军民急急忙忙推开房门,才看见寨内大小街头巷尾,己经贴满了告示。
百胜寨扩军令!
紧接着,就又看到卫慕琅溪带着一队队甲士从街巷中穿过,不时在某些居民门前停步,从里面带出人来……
作为卫慕氏这一代仅存的男丁,百胜寨军民自然都是认识卫慕琅溪的,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领着官军抓自己族人?
甚至有人亲眼看见他站在官军的那边,用鞭子抽打反抗的族人……
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卫慕氏内乱了?
眼瞅着全服披挂的甲士从中街走过,如同押解囚犯一般,将从百胜寨中各处强征来的卫慕族人,带往寨中校场,他们面上的神色也各不相同。
有的欢喜,有的担忧,有的疑惑……
卫慕氏盘踞百胜寨多年,寨中军民多多少少都与其有利益瓜葛,眼看卫慕氏要变天,他们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没多久,寨中校场就聚集了大量卫慕氏族人。
他们看着站在点将台上的卫慕琅溪,眼中皆流露出愤恨的神色来。
这王八犊子,竟是要逼着自己族人入兵籍!!
卫慕琅溪此时也着了甲,挎着刀,俯视众人大喊道:
“族人们听着!”
所有人都看向他,
“知州大人有令,百胜寨招募蕃部守军,今日折家兄弟进寨,非为刀兵相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