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无声蹲下,牵起代玺被琴弦割伤的手,用一方帕子细心又轻柔的擦拭。*x·i?a,o·s+h/u,o.n_i!u\.`c~o.m\
他知晓玺儿说出不留代殊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也知晓她看似杀伐果断,刚强冷静,其实心里是很难受的。
这个世界原本姐弟相依为命,可有一天被自己一首保护的弟弟背刺,是多么的绝望的事儿。
说出不留,这个世上便无她心中的血亲了!
楚钦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创伤药,轻柔的边吹边给代玺上药。
“你还有我!”声音坚定又温暖;似陈述事实,又似安慰。
代玺愣愣的看着蹲在面前的男人,当初只是误打误撞为了躲避仇家进了春宵楼跑进他的被子里,被他遮掩过去。
一句“既然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的调侃竟一语成谶,命运就此纠缠不休。
为了她多年未曾回过他的国家;为了她曾多次剑走偏锋,出生入死;也是他不要的命冲进大火焚烧公主府将她救出,抱着她万念俱灰的说:“如果她死了,他就殉葬!”
这样的男人,哪怕是作为公主的她也是心动和眷恋的,
可是她母亲郁郁而终;她的后亲蒙冤未曾昭雪;她的父皇耳聋眼瞎政治无建树还爱猜忌,求仙问卜多年,朝堂乌烟瘴气;她的弟弟狼子野心,野心勃勃必定会清算和吞并她的势力,若她弟败了那些忠于她的人也会不得善终!
那是数以万计的人啊!她怎么能放下?
伸出手轻抚这个珍重她爱护她的男人,声嘶哑到有些难辨:“楚郎,我不能跟你归隐。\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楚钦却眼里含笑的用脸轻蹭抚他的手指,仍是一副理解的温润模样轻声说:“我也想跟你说这个,我可没打算归隐,毕竟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人,若归隐了怎么办?”
起身眯起明星朗朗,暖意融融的瑞凤眼,以商量的口吻说:“你看这样可以么?我回楚南以世子身份去代国查一查局势,若代殊要清算和吞并你的势力,就将一部分转移,你就好好的养伤,余下的都交给我,也答应你若代殊败必定会给他个痛快。好不?”
代玺闭上眼无声的点点头,
灌鬼火,烧公主府,就注定她代玺和弟弟代殊形同陌路,若活着没兵戎相见,你死我活己经是血亲的情分了。
可如今她最珍重的两人因不同的立场要成敌人,她也只能希望她的楚郎能平安归来。
半晌,
代玺睁开国色天香,锐美无双的凤眸,朝苏念说:“你也要去代国?”
做了半天隐形人的苏念错愕的看向五师兄楚钦,心里满是埋怨,
怎么?你们夫妻俩消息是共享的么?一点也不给师妹我保密?
楚钦则一脸脸皮厚不怕打,理所当然的说:“我们都是亲人,玺儿刚刚也没避讳你,咱们也没啥好避讳的是不?”
苏念只得乖巧的点点头,说:“我也要去。·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内心却问候楚钦祖宗十八代!谁爱看你俩恩恩爱爱了?
真是有了媳妇卖师妹!还卖得贼溜!
代玺却嗔怒的拍了一下楚钦,在纸上写:“妹妹别介意,我没什么恶意的!只是想着你救了我,想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便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菱形令牌递给苏念,小巧精致银白色,只有苏念掌心一半大,周遭花纹环绕,最下面是一朵雍容的牡丹托举着正中娟秀的“飞花”小楷两字!
把令牌翻过来背面是一树牡丹花开正好,花瓣纷飞。
银白色的令牌在手里却很轻,
苏念摩挲掂量后,嘀咕一句:“不是银,是锡。”
在她处的年代锡可是贵重金属了,单锡这种矿物就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更别说雕刻得如此精美的令牌。
代玺微笑着在纸上写:“喜欢吗?”
苏念摇摇头:“我丢三落西的,动不动还爱晕,不该拿如此做工精美的令牌。”
“哎,小师妹历来谨慎,哪有丢三落西的说法,你那爱晕的毛病我都习惯了,不碍事!”楚钦立马接话,拆了苏念的台。
苏念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楚钦,只得说:“我看这令牌应该大有用处,我不要!”
“你不是要去代国么?”代玺嘶哑的开口:“这是飞花令。”
苏念不明所以的看着代玺,这令牌叫飞花令,那是干什么的?
楚钦看着一脸迷糊的师妹叹口气,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飞花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