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是百姓的命,铁是朝廷的脉。*y_d¢d,x~s^w?./c_o?m.
长孙无忌这条盘踞朝堂的老狐狸,突然邀他“共商”盐铁?
恪记的干股,显然填不饱这位国舅爷的胃口了。他想把手直接插进流淌黄金与权力的盐铁命脉!
“恪哥…真要去?”长孙冲凑过来,脸上数钱的兴奋早没了影,只剩紧张和一丝藏不住的惶恐。他爹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去!为何不去?”李恪把帖子往案几上一拍,脸上挂起那副惯常的玩世不恭,“国舅爷请喝茶,多大的面子?冲子,备车!把你压箱底那套体面袍子翻出来,别给你爹丢份。”
长孙冲只能苦着脸应下。
翌日午时,长孙府。
门楣不算最气派,却沉淀着无形的威严。管家引着李恪和浑身绷得像根弦的长孙冲,穿过几重院落。
仆役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空气静得只剩他们的脚步声。
李恪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恭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过这处处透着规矩的深宅。
花厅暖炉驱散初冬寒气。长孙无忌一身家常紫袍,须发一丝不乱,正悠闲地品着茶。
见李恪进来,他放下茶盏,笑容温和得如同看自家有出息的晚辈:
“恪郎来了?坐。冲儿也坐,自家地方,随意些。”他目光在李恪身上停留片刻,赞道:“恪郎如今在西市可是风头无两,醉仙居宾客盈门,恪记工坊惠及流民无数,连陛下前几日都问起,对你赞誉有加啊。”
“国舅爷谬赞,”李恪恭敬行礼落座,姿态放得低,“小子不过是为混口饭吃,顺带手给流离失所的乡亲们找条活路罢了,全仗着当初国公爷和国舅爷提携之恩。”他不动声色地把程咬金也捎带上。
长孙无忌摆摆手,笑容依旧温和,话锋却悄然一转: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不过,恪郎啊,你那工坊日渐壮大,肥皂、香水、酿酒,哪样离得开盐?更别说每日上千人的嚼用开销。这盐引…如今可是紧俏得很呐。”
他端起茶盏,轻轻吹着浮沫,目光却透过氤氲的热气,细细观察李恪的神情。
来了!李恪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浮起“愁苦”,拿起筷子夹了块席上的熊掌肉,显得食不知味:
“国舅爷明察秋毫。小子正为这事愁得睡不着!盐引难求,私盐价一日三翻,工坊成本快压垮了脊梁骨。再这么下去,真要揭不开锅了。”
“哦?竟艰难至此?”长孙无忌放下茶盏,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关切”,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老夫倒知道一个去处,或许能解恪郎燃眉之急。”
他轻轻击掌。侍立一旁的管家立刻捧上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一张绘制精细的羊皮地图,小心地铺在两人面前的案几上。
长孙无忌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地图上长安城以西约百里外,一处被朱砂圈出的山脉:
“此地,名为黑石山。山中蕴藏盐矿,极为丰厚!老夫遣人粗略探过,浅层便有上好盐卤,极易开采!最妙的是,”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此地尚未登记在盐铁司的矿脉名册,是无主之地!”
他描绘得天花乱坠,语气充满诱惑,“若恪郎能拿下此山,自行采盐,莫说供应工坊,便是供应半个长安城,也绰绰有余!从此再不受盐引掣肘!”
李恪的目光落在那刺眼的“黑石山”标记上,心头警铃大作!
作为穿越者,他太清楚盐矿的门道了!
长孙无忌描述的“浅层易采上好盐卤”,配上“黑石山”这个名……九成九是含有大量苦硝(芒硝)甚至其他有毒杂质的矿盐!
这东西吃了轻则跑肚拉稀,重则要人性命!以当下的手段,根本没法有效提纯!这就是一个裹着糖衣的毒饵!是绝地!
好个老狐狸!想用这座毒盐山套死他!真采了盐吃死人,他李恪万劫不复;
采不出合格盐,前期投入血本无归,同样元气大伤。′i·7^b-o_o^k/.*c.o\m′
无论哪条路,长孙无忌都能坐收渔利,甚至趁机吞掉他辛苦打下的基业!
心念电转间,李恪脸上却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国舅爷!您…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及时雨啊!这盐山…这盐山…要多少钱?小子砸锅卖铁也要买下它!”
长孙无忌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