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的登山用品,我还带上了铜铲和师父的笔记;冯·霍恩海姆带来了仿制的银刀和水晶棒;郑淮安则准备了一堆采样设备和检测仪器。
"还差铜钵,"郑淮安清点着,"四器缺一,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研究。"
我翻开师父的笔记,指着其中一页:"看这里——'四器各有所长,铲主升,刀主降,钵主化,棒主导'。也许不一定需要四器齐全?"
"更像是描述药物炮制过程中的不同工具作用。"冯·霍恩海姆分析道,"铲用于翻炒,刀用于切割,钵用于研磨,棒用于搅拌。-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
,!
这个解释更符合现实逻辑。我忽然有些释然——或许"药境"只是一个比喻,代表古代药师对完美制药境界的追求?
深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气喘吁吁的次仁多吉:"程医生,快收拾东西!有陌生人打听你们,像是外国人!"
我们迅速收拾行装,从旅馆后门溜出。月光下,两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就停在前街,车里隐约有人影晃动。
"诺华的人?"程明低声问。
"或者是雇佣的探子。"冯·霍恩海姆脸色阴沉,"我在巴塞尔听说过,诺华有个'传统医药特别行动组',专门搜集全球传统医药知识。"
次仁带我们走小路来到镇外一处牧民家,那里已经备好了马匹和牦牛。
"今晚就出发,"次仁说,"赶在他们前面到药王湖。"
我们在月光下开始了艰苦的夜行。海拔越来越高,呼吸变得困难,马匹也只能走一段歇一段。黎明时分,我们来到一个山口,次仁指着远处:"看,药王湖!"
晨雾中,一片形如葫芦的湖泊静静躺在雪山环抱的谷地里,湖面泛着奇特的青绿色。我取出师父的古画比对——地形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郑淮安激动地调整望远镜,"湖边确实有个小建筑,应该就是画中的亭子!"
我们正要下山,次仁突然拦住大家:"等等!湖边有人!"
望远镜里,几个身影正在湖边搭建帐篷,还有人在操作某种仪器。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一人赫然是陈志明!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程明惊呼。
冯·霍恩海姆沉思片刻:"古画...你们发表论文时有没有提到古画?"
郑淮安脸色一变:"《自然》的补充材料里我放了一张局部照片...天哪,我太疏忽了!"
"现在怎么办?"我看向众人。
次仁多吉摸了摸腰间的藏刀:"有条小路可以绕到湖对面,那边有座废弃的喇嘛庙,我们可以先在那里观察。"
我们悄悄绕道湖对岸。废弃的喇嘛庙比想象中完好,主殿的壁画虽然褪色,但仍能辨认——正中是药师佛,周围环绕着各种制药场景。最引人注目的是药师佛手中捧着的钵盂,形状与帕拉塞尔苏斯手稿中描绘的铜钵极为相似。
"这绝不是巧合。"冯·霍恩海姆仔细拍摄壁画,"藏传佛教与欧洲炼金术之间一定有某种知识交流。"
郑淮安则对殿角一堆破败的经书产生了兴趣。他小心地翻检着,突然惊呼:"程远!看这个!"
那是一本残破的藏文医书,其中一页画着四种器具的图案——铜铲、银刀、铜钵和水晶棒!旁边的藏文说明经过次仁翻译,大意是:"四器合用,可制无上甘露"。
"无上甘露..."我喃喃重复,"藏医典籍中常用来指代最上等的药物。"
程明从殿外匆匆跑进来:"爸!那些人开始往湖里放探测器了!"
我们轮流用望远镜观察对岸。诺华的人穿着印有公司标志的制服,正在用声呐扫描湖底,还有人采集水样和土壤样本。陈志明站在一旁打电话,神情严肃。
"他们在找什么?"郑淮安困惑道,"就算湖里有特殊矿物质,也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冯·霍恩海姆忽然想起什么:"帕拉塞尔苏斯的手稿最后几页提到,他离开东方前,将铜钵沉入了某个圣湖,'以待有缘人'..."
"所以他们是在找铜钵?"程明瞪大眼睛。
我思索片刻,转向次仁:"这湖有多深?藏民有没有关于湖底宝藏的传说?"
次仁与洛桑用藏语快速交谈后回答:"老人们说,湖心有漩涡,通着地下河。六十年代有地质队想测量深度,结果仪器失灵,后来就不敢再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