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的左臂撑地爬起,却牵动伤势,疼得直抽冷气。
沈观澜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寒光闪闪的弹簧刀。
刀刃在他指尖翻转,折射出冰冷的光。
他走到黑皮张面前,蹲下。
冰冷的刀背,轻轻拍了拍对方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颊。
“回去告诉周浩,”沈观澜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森然,“再敢碰我家人,碰我的店,碰我的东西…”
他的目光扫过黑皮张脱臼的手腕和打着石膏的左臂,如同看着一堆垃圾:
“下一次,断的就不是手脚了。”
黑皮张浑身剧颤,独眼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从这平静的话语里,听到了尸山血海的味道!
沈观澜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黑皮张。
他走到店门口,在无数道敬畏、惊惧、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伸手,抓住红布一角,用力一扯!
哗——
红绸滑落!
黑底金字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默然斋!
三个大字,铁画银钩,沉雄厚重!正是他前日以灵犀手执笔,饱蘸浓墨,一气呵成!墨迹中蕴含的笔力锋芒,竟隐隐透出一股镇压邪祟的凛然之气!
他转身,面向寂静的街巷,声音清朗:
“今日起,默然斋,开业。”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
只有一种历经劫波、砥柱中流的沉稳与宣告。
他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挣扎着爬起、如同丧家之犬般踉跄逃走的黑皮张背影上。
谛听耳捕捉到对方粗重喘息中夹杂的、怨毒到极致的低语:
“…等着…周少…玄阴宗的大人…不会放过你…”
玄阴宗?
沈观澜眼中金芒一闪即逝。
他抬头,望向聚宝巷深处聚雅轩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风雨欲来?
那便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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