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攥着银针的手指微微的发白,眼前几个黑衣人身上散发的压迫感,与那日涂亮带来的威胁是一样的。¨3*叶-屋? !埂*鑫`最?哙¨
林夏正要开口,医馆里前来看病的王婶突然冲了出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你们这些人欺负一个女娃娃算什么本事!这医馆是给咱们村救命的地方,谁敢捣乱!”
其他的村民也都纷纷的围拢了过来,扛着锄头的李大叔站在最前面,锄头柄重重的杵在地上:“没错!小夏医生给我家娃治好了咳嗽,分文未取,你们要是敢动她,我们全村人都不答应!”
黑衣人被几十个愤怒的村民逼得连连后退,为首的那个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甩下一句“咱们走着瞧”,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了,但是林夏心里的石头却落不下来。
她知道鬼医门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药材短缺的难题。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家庭会议上家人的支持,林夏咬了咬牙,决定先去乡场碰碰运气。
母亲说过,逢集的时候会有药贩子来摆摊,说不定能买到一些既便宜又好的药材,毕竟农村集市的药材大多数都是村民们自己挖的。
次日清晨,阳光像蜂蜜一般流淌在乡间的土路上。林夏背着竹筐就往乡场走去,远远的就听了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青石板铺就的乡场人头攒动,挑着担子的老农、挎着竹篮的妇人、追跑打闹的孩童,把狭窄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的。¢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空气中飘着麦芽糖的甜香、新割青草的气息,还有摊位上煎油饼的滋滋声响。
“小夏医生!”
卖豆腐的张婶眼尖,隔着几个摊位就朝她招手:“快来尝尝新磨的豆腐脑!”
林夏笑着走过去,刚要掏钱,张婶却把碗硬塞进她的手里:“说什么钱不钱的,你上次给我家老头子扎针,病都好了大半了,这碗豆腐脑算谢礼!”
林夏捧着还冒着热气的豆腐脑,看着上面撒着的葱花和紫菜,心里暖暖的。
正吃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争执声。挤过去一看,只见一个灰布衫的老汉正和药贩子争吵。
老汉手里攥着几株干枯的草药,声音发颤:“你这分明是陈年的柴胡,药效早没了,还敢卖这么贵!”
药贩子脖子一梗:“胡说!这都是上个月刚采的!”
林夏拨开人群,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草药,又放在鼻子下面轻嗅,摇头道:“老伯说得没错,这柴胡存放至少半年了,不仅药效大打折扣,还受潮发霉了。”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药贩子的脸色涨红,骂骂咧咧地收摊走人了。
老汉感激地拉着林夏的手:“多亏了小夏医生!我老伴咳嗽老不好,就等着这柴胡抓药呢。~如`蚊~网~ _庚^薪+蕞\筷¨”
林夏从竹筐里取出纸笔,写下了一个药方:“老伯,您去我医馆,这几味药我给您配,不收钱。”周围的村民们闻言,纷纷围上来请林夏看诊。
“小夏医生,我这腰疼了好些日子……”
“我家娃总积食,您给瞧瞧?”
林夏索性在路边摆开简易诊台,竹筐当药箱,石板当桌子。她一边给村民搭脉,一边耐心地讲解病情。
遇到不识字的老人,就用树枝在地上画图解释。不知不觉的已经日头偏西了,来看病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小夏医生,尝尝我家的烤红薯!”
卖烤红薯的赵大爷硬塞给她两个热腾腾的红薯:“你给俺孙子看好了夜惊症,俺都不知道咋谢你呢!”
林夏推辞不过,剥开烤得流蜜的红薯皮,香甜的气息混着乡场的热闹,让她暂时忘记了鬼医门带来的压力。
人群中,一个戴灰毡帽的中年人始终默默的看着。等村民渐渐的散去了,他才走上前来,操着外地口音说道:“林医生医术精湛,不知可否移步一谈?”
林夏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只见他面容和善,眼神诚恳,身后跟着一个挑着扁担的年轻人,扁担两头的竹筐上面盖着油布,隐约露出一些草药的影子。
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在下姓周,是游走四方的药商。方才见林医生辨药如神,实在是钦佩。这是我家祖传的方子,专治小儿疳积,想与林医生交换些其他的验方,不知意下如何?”
林夏接过方子细看,上面记载的用药搭配十分精妙,确实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