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厅的门缝里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脚步声彻底隐没在走廊尽头。\w¢z-s`x.s¢._c-o/m!
小芳松了一口气,手却还紧紧的按着申报书的边角,指节泛白。
“是领事馆的翻译。”
宋依帆走到门边,轻轻的拨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他刚才在楼下徘徊了好一会儿,手里捏着一个信封,看着像是要进来又不敢。”
林夏把乐谱照片放大,那个同心纹刻痕在屏幕上愈发清晰。
“周明宇的老婆在海关被扣,里昂那边肯定慌了。他们急着知道我们手里到底有多少证据,又不敢明着来问,只能用这种法子试探。”
老银匠慢悠悠地收拾着錾子,石板上的纹路在暮色里渐渐的模糊。
“打银的时候最怕急火,一慌神就容易把纹路打歪。当年我师父总说,真正的好手艺,得经得住旁人在旁边敲锣打鼓。”
小芳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下午领事馆送文件的时候,那个翻译塞给我的,说是里昂歌剧院那边托他转交的‘小礼物’。我当时忙着准备会议,忘了拿出来。”
信封里装着一枚银质书签,上面刻着简化的音符图案,边缘却隐约能看出同心纹的轮廓。
林夏用指尖刮过纹路交汇处,指甲缝里立刻沾上了细小的银屑。
“这不是机器压的,是手工錾刻的。你看这拐角的力度,跟老银匠的手法很像,但收尾太急,露了破绽。”
老银匠接过书签眯眼端详,突然往桌子上一放。
“仿的是我的路子,可惜心太浮。真正的同心纹,两根线得像麻花似的拧着走,他这是硬生生凑在一起的。”
宋依帆的护腰撞到桌腿,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为什么要送这个?是想试探我们能不能认出手法,还是……”
“是想告诉我们,他们手里有懂行的人。”
林夏把书签放进证物袋:“周明宇的老同学在歌剧院当管理员,当年又跟老银匠学过手艺,要仿出几分相似的纹样并不难。”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排练厅的灯突然闪烁了两下,灭了。
小芳惊呼了一声,摸索着去摸手机。
“怎么回事?下午还好好的。”
宋依帆打开手机电筒,光柱在天花板上晃出凌乱的光斑。
“前两天电工来检查过线路,说老房子的电线经不起大功率电器同时开着。我们这几天一直在用烘干机烤练功服,可能是跳闸了。”
林夏走到总开关箱前,打开箱门发现保险丝断了。
“备用保险丝在储藏室最里面的铁盒里,我去拿。”
储藏室的门吱呀作响,手电筒的光扫过堆积如山的道具箱。最角落里的铁盒积着厚厚的灰,林夏刚把它拖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小芳的喊声。
“林医生!快来!老银匠他……”
林夏抓起铁盒就往回跑,看见老银匠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手捂着胸口。
宋依帆正掐着他的人中,护腰上的银饰随着急促的动作乱响。
“刚才突然说头晕,然后就栽下去了。”
宋依帆的声音发颤:“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可这附近在修路,说至少要半小时才能到。”
林夏摸出衣袋里的银针,消毒棉在颤抖的指尖上打滑。
“老银匠有高血压病史,刚才情绪太激动,可能是突发性心梗。”
银针刺入穴位的一瞬间,老银匠哼了一声,眉头皱成一团。¢墈^书+屋- /最+欣¨章~踕?庚^薪′快·
小芳举着手机照明,光柱抖得像风中的烛火。
“都怪我,刚才不该大声嚷嚷的。”
“跟你没有关系。”
林夏的额头渗着汗:“他刚才看书签的时候,脉搏就乱了。这些人不光想偷乐谱,还想逼老银匠认下那些仿品。”
救护车的鸣笛声终于从远处传来,红蓝灯光透过窗户在墙上晃动。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的时候,老银匠已经能说话了,抓着林夏的手不肯放。
“别信那些仿品……仓库里的乐谱,第三箱底下有真印章……”
林夏点头的时候,看见担架旁的护士正在看手机,屏幕上是里昂歌剧院的新闻,标题写着“东方古乐谱即将展出”。
老银匠被抬走后,排练厅只剩下三人。宋依帆把散落的錾子收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