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的红蓝光晕在医馆斑驳的墙面上流动,像两匹不安分的绸缎。/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林夏蹲下身,用镊子轻轻的夹起陈虎手腕上的狗尾巴花刺青拓片。
纸页上沾着的血珠晕开,让那朵歪歪扭扭的花看起来更像某种不祥的符咒。
“鬼医门的人怎么会掺和走私?”
任侠用酒精棉擦拭胳膊上的伤口,倒抽着凉气:“他们不是只做药材生意吗?”
她的目光落在药柜最上层,那里还摆着上个月从鬼医门分舵缴获的毒针,针管里的液体至今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宋依帆抱着平板电脑走来,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码头监控。
穿黑风衣的男人在集装箱旁接过一个牛皮纸袋。
“你看这里。”
她指尖点着屏幕角落:“这人的白大褂纽扣,和上次在歌剧院挑衅我们的那个黑衣人一样。”
小芳蹲在地上捡拾散落的银质脉枕碎片,指尖被锋利的银边划破,血珠滴在红绒布上格外刺眼。
“老银匠说过,鬼医门十年前就想偷他的银饰秘方。”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上个月我去山里收药,听见采药人说,鬼医门在黑市上收过大量含铅银料,说是要提炼什么‘秘药’。”
林夏将拓片塞进证物袋,封口时突然顿住——那朵狗尾巴花的花蕊处,藏着个极小的“鹤”字。
她想起陈野说过的话:“鬼医门分舵里,有个代号叫‘鹤影’的人,专做银料走私的勾当。”
“把灯都打开。”
林夏起身时碰倒了地上的铜炉,炭灰扬起又落下,在处方笺上蒙了层灰:“我们得把今晚的事捋清楚。”
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指向药柜第三层:“依帆,把那本《畲族银饰考》拿来。”
宋依帆踩着碎瓷片走过去,抽出那本蓝布封皮的旧书,书页间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的老银匠站在银炉前,手里举着一枚刚打好的银锁,锁身上的“夏”字纹路和林夏手腕的镯子如出一辙。
“这照片背面有字。”
她翻转照片,铅笔字迹已经模糊:“鹤影欲夺透气法,速将银谱藏于……”
后面的字被水洇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仓”字。
“仓库。”
林夏的指尖在照片边缘摩挲:“老银匠十年前突然停手,肯定和鬼医门有关。”
她想起那条短信,发件人指定的仓库地址,恰好是照片里老银匠常去的银料工坊旧址。
任侠突然抓起墙角的铁链往门外走,铁链拖地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夜鸟。
“我去仓库探探。”
他的靴底碾过地上的黄连渣:“等天亮就来不及了。^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等等。”
林夏从诊台抽屉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铜制罗盘,盘面刻着细密的银质刻度:“这是老银匠做的寻银器,能感应到三百米内的纯银。”
她将罗盘塞进任侠掌心:“如果仓库里有真正的畲族银料,指针会指向藏银处。”
宋依帆突然按住平板,屏幕上弹出一条加密邮件,发件人是领事馆翻译:“鬼医门总舵昨晚有异动,有人看见他们往码头运了十箱标着‘药材’的木箱,开箱检查时发现里面全是银锭。”
她的声音发颤:“更奇怪的是,每个银锭上都刻着‘夏’字。”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真正的畲族银饰从不用纯银,老银匠总说“银过纯则脆,人过清则孤”。
他的作品里总要掺三分秘银。这些刻着“夏”字的纯银锭,分明是冲着老银匠的名声来的。
“小芳,把安神汤的方子改改。”
林夏突然转身走向药柜,抓起当归和防风往秤上放:“加三钱夜交藤,五钱合欢皮,送去医院给老银匠。”
她称药的手很稳,戥子刻度精准到分毫,“告诉他,我们找到鹤影的线索了。”
小芳抱着药包刚要出门,医馆的木门被轻轻推开,穿警服的队长举着证物袋走进来,袋里装着那把刻着“夏”字的银匕首。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后心的伤口是近距离刺伤,匕首上只有老银匠的指纹。”
他的目光在林夏脸上停顿:“而且我们在他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证物袋里的纸条展开时,林夏的呼吸骤然停滞——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