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林辰的腕表指针刚指向十二点整,他便踩上了市中心公园的青石小径。?m·a!l,i′x\s~w!.?c?o~m?
湖面蒸腾的水汽裹着秋阳的温度,拂过他后颈时,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不是冷,是那种被人盯着的刺痒感。
张天暧走在他左侧半步,黑色高领毛衣的领口露出半截战术绳,那是她习惯的“安全锁”,方便紧急时刻快速抽绳制敌。
韩立跟在右后方,藏青色风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微型录音笔,情报科长的手指正抵在笔帽上,随时准备启动录音。
三人在湖畔那棵百年老槐下站定。
林辰的目光扫过环湖步道:遛弯的老人在二十米外的长椅上打盹,推婴儿车的年轻母亲正弯腰捡飘落的银杏叶,穿校服的中学生蹲在岸边用石子打水漂——所有画面都太“正常”了,正常得像精心布置的舞台背景。
“他迟到了三分钟。”张天暧的声音压得很低,指节在身侧微微发紧。
林辰知道她在摸枪套的位置,重案组警员的战术裤口袋里总缝着个暗扣,方便紧急时刻一秒抽枪。
“再等两分钟。”林辰抬手理了理围巾,指尖在喉结处停顿半秒——那是他们和神秘人约定的“安全信号”,如果对方准时出现,应该会在看到这个动作后现身。
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湖水的腥气灌进鼻腔。
林辰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听见了运动鞋底摩擦地砖的声响,频率稳定,步幅约七十厘米,是刻意放轻却又不想完全隐藏的脚步声。
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斜后方的芦苇丛里钻出来时,张天暧的手己经按在了裤袋暗扣上。?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男人的帽檐压得很低,墨镜镜片泛着冷光,连露出的半张脸都裹着黑色口罩,只看得见高挺的鼻梁和紧绷的下颌线。
“林顾问。”男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像砂纸摩擦金属,“张警官,韩科长。”他依次点头,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在测量角度,“我是‘幽灵’的眼睛。”
林辰的右手插进大衣口袋,指尖触到半枚螺丝的棱角——那是从陈浩身上搜出的幽灵联盟标记。
“证明你自己。”他的语气平淡,可瞳孔里跳动着锐利的光,“上周三凌晨两点,幽灵联盟在城西仓库交易的是什么?”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
远处传来水鸟振翅的轻响,林辰数到第三声时,男人终于开口:“两箱改制过的TAC-14霰弹枪,序列号尾数72和91。”他顿了顿,“还有半箱从缅北流过来的冰毒,用化肥袋伪装成尿素。”
张天暧的呼吸声突然重了半拍。
林辰知道,上周三的仓库交易是他们内部刚锁定的线索,连卷宗都还没归档。
他的手指从螺丝上移开,改而摩挲口袋里的录音器开关:“说条件。”
“保护。”男人往前半步,墨镜滑下鼻梁,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眼尾有道半厘米长的旧疤,“我要你们给我新的身份,新的住址,最好能送我去国外。作为交换——”他的声音陡然压低,“赵雷要杀李伟。”
林辰的眉峰跳了跳。¨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赵雷是幽灵联盟在天海市的实际控制人,李伟则是陈浩的上线,三天前在化肥厂被他们堵到的那个刀疤男。
“为什么?”
“权力斗争。”男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赵雷怀疑李伟私吞了上个月那笔‘货’的尾款,更要命的是——”他突然凑近,墨镜滑落在地,“李伟和东临大学碎尸案的死者见过面。”
林辰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碎尸案的死者是大二女生周雨薇,尸块在女生宿舍后巷的垃圾桶被发现,死亡时间推定是半个月前的深夜。
法医报告里明确写着,死者胃内容物有未消化的芒果布丁——而根据刘晓静的口供,周雨薇出事前最后一次见面,正是在宿舍楼下的芒果冰店。
“具体时间?”他的声音发紧。
“十月十七号晚上九点,二食堂三楼奶茶店。”男人从连帽衫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小票,“监控被李伟买通保安删了,但收银系统有记录。周雨薇点了芒果布丁,李伟点了冰美式,两人聊了十七分钟。”
张天暧猛地抬头,她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十月十七号,正是周雨薇失踪的日子。
韩立的手指在录音笔上按得发红,他知道这张票根要是能对上收银系统,就能坐实李伟和死者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