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崩逝,天下皆丧。_k?a.n?s_h`u,p¨u\.*c~o·m¨
帝大恸,辍朝七日,命内阁为大行皇后上谥号,令百官哭祭。
并下旨意,国丧三年,民间不得嫁娶,如有违者,处以重罪。
崔皇后入殓当夜,内阁呈了旨意上去,为崔皇后上谥号“章懿”。
德行昭彰、合乎礼法为章。
贤淑品德、行为高尚为懿。
章懿二字,可谓最衬崔皇后生前。
谢沉坐在御书房,看着这两个字默然许久,最后哑声说,“就定这二字吧。”
内阁诸位阁老去拟旨去了。
裴听月来了。
“皇上。”
这声唤让谢沉回神,他直直看向面前的人。
“听月,朕…朕有些难过…”
裴听月叹息一声,上前抱住他。
“臣妾知道的。”
谢沉长呼一口气,眼里有泪闪过,“朕心有愧,于她于明慧,是朕很对不住…若不是朕为了制衡前朝,盛宠沈氏,让沈氏如此膨胀,竟敢明目张胆下毒,明慧是能好好的…她也不会是今日这般下场…”
裴听月轻轻拍着他背后,像往昔他哄着她一般,
“这也不能全怪皇上,刚登基前朝动荡,用后宫来牵制,是最快最见效的法子。~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更何况,皇上宠幸沈氏,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是为了天下万民。如此说来,这怎么能怪皇上呢?皇后娘娘深明大义,想来也是不怪皇上的。”
谢沉闭眼:“不,是朕的错,朕无颜面对她们母子。”
裴听月知晓。
他此时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所以没再说话,就静静陪着他。
两人抱了许久许久,裴听月一直在安抚他。
谢沉情绪好点后,放开了她,“这段时间,后宫琐事,怕是要辛苦听月了。”
裴听月摇头:“臣妾既然当了这个贵妃,就要担起这份责任,才能不负皇上的期望。”
谢沉低声嘱咐:“不懂了,就来问朕,若是朕忙着,就去寻母后。”
裴听月轻轻颔首,“好,臣妾知晓了。”
嘱咐她过后,谢沉才看见桌案上的东西,“这是…中宫奏笺?”
裴听月拿过来递给他:“是,皇后娘娘生前给臣妾的。,w′b/s·z,.¢o*r/g_”
谢沉眉目一凛,打开看了起来。
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那份愧疚更深了。
“她…”
裴听月捧着他的脸,抬起来,正色道,“除此之外,皇后娘娘还有一心愿未了,臣妾不敢妄夺。”
谢沉眸底很是复杂:“她还有什么心愿?”
裴听月说:“皇后娘娘说,她不想葬入帝陵。”
谢沉眸色深了深,显然没想到是这回事:“不想入帝陵?可她是皇后,怎么能入妃陵委屈呢?”
裴听月看他:“皇后娘娘也不想入妃陵。”
谢沉垂下眼睫,再抬起来时,明显红了,他苦笑说,“她想和明慧在一处?”
裴听月长叹口气:“是啊,皇后娘娘说,她想同明慧太子安葬在一处。她说,她不想让明慧太子孤单一人。”
谢沉动了动唇,却没说出来什么。
他再次埋入裴听月怀中。
过了许久之后,他回了一个“好”。
裴听月抚着他的后背,继续陪伴着他。
*
章懿皇后的丧仪极尽哀荣。
她生前就为世家贵女之首,身份尊贵。后来成了万人艳羡的太子妃,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些年来,不光在后宫,在前朝民间也威望颇高。所以去后,不光有百官哭祭的荣光,万民更是为其痛哭,这是历来崩逝皇后比不上的。
每日灵堂里。
由裴听月带着妃嫔和命妇跪拜祭奠。
几位皇子也在。
大皇子和二皇子哭得嗓子发哑,三皇子和小四还小,他们不懂这些,就由乳母嬷嬷抱着前来。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七日。
头七过后,章懿皇后的冰棺就由灵堂移至殡宫。
由皇帝行过主祭后,定了吉日,只待送往皇陵。
熙宁六年,五月初一。
这一日是个艳阳天。
章懿皇后灵柩出殡宫,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