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阴鸷,头发花白,明明年龄还未到耄耋,但已过度衰老。¢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他盯着迟与非的后背,神情越显狰狞。
“你还知道来看我啊,我以为你已经当我死了,我的好儿子。”
迟与非不语,只是看着窗外。
老人语气越来越激动,他从床边站起来,边说话边用力拍打床铺。
“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明知道我没有精神病!”
“迟与非!我的好儿子!我耗尽心血培养你,我给你最顶尖的教育,最顶尖的栽培!你的母亲早就抛弃了你,她甚至想杀了你!只有我!只有我一直在教养你!可你却不知感恩!”
“你是我的儿子!是我最完美的作品!若是没有我的栽培!你怎么可能走到今天?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里!”
老人越说越激动,他步履蹒跚地走向迟与非,面目狰狞,眼中充满恨意:
“你这个不孝子!不知感恩!你、你……”
迟与非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看到了窗户玻璃上映出老人靠近的身影,他看到了老人眼中清晰浓重的恨意。·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可他没有动,他只是又去看窗外的夜空,淡淡地说:“流星雨快来了。”
老人已经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手,用尽全力将迟与非推了出去。
玻璃破碎声在远郊寂静的夜里突兀响起,两个人影在黑夜中撞碎玻璃,飞出窗外。
老人的手仍紧紧抓着迟与非的衣服,迟与非没有挣扎,任由身体下坠,他眼眸里映着满是星子的夜空,脸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他薄唇微动,在生死存亡之际,竟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流星雨还没来啊。”
突然,他下坠的身体停滞在半空中,无数玻璃碎片漂浮在他身旁,一团耀眼的光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那团光越来越近,撕裂黑暗,身影越来越清晰,代替星子映入迟与非的眼眸。?x·g+g¢d+x~s\.?c~o,m′
谭欢柔软的发在高速飞行中翻飞,白衬衫贴着皮肤,衣摆猎猎作响,身后的伪六翼搅动剧烈的风,吹飞玻璃碎片的同时,一翅膀把迟与非身后的老人用力扇回了窗户里。
窗户里传来“叮叮咣咣”的撞击声,但已无人在意。
谭欢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迟与非。
他的身体因高强度飞行而泛起高热,额角汗水涔涔,他抱住迟与非冰冷的身体,没有落地,而是飞高再飞高,一直飞到了楼顶。
迟与非双手垂在身侧,他静静地看着谭欢近在咫尺的脸颊,看谭欢雪白的睫毛,薄红的耳朵,白皙的颈子,看谭欢霜白的眸子。
他用尽全力才没有抬起手臂拥抱谭欢。
在这个他疲惫而不想再挣扎的夜,在这个他打算放弃自己的夜,谭欢来了。
谭欢扯碎了黑暗,飞到了他的面前,拥抱了他,
他的天使来救他了。
迟与非胸腔鼓动,心脏沉重又极速地跳动着,像死地里长出的藤,丑陋、阴暗,在黑暗里生长爬行,会在看到光明的瞬间紧紧缠上去,粉身碎骨都不肯放开。
谭欢却没时间注意迟与非,他累到极限,身后四翼的虚影已经越来越淡。
一直装死的系统在他抱起迟与非后疯狂尖叫,不断控诉谭欢说话不算话。
系统:[你说谎!宿主!你说谎!你说了你只是看看的!你说了你什么都不会做的!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谭欢的情绪却很稳定,他的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因为,我也是撒谎精啊。]
他将迟与非放到顶楼,趁着时间暂停还剩下一点时间,快速检查迟与非的四肢、躯体,确定迟与非没什么事后,看向迟与非的脸。
迟与非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那个眼神深沉如海,若不是谭欢确定时间暂停还没结束,迟与非也没动,他都要怀疑迟与非是不是没有被暂停了。
他把夹在两人中间同样被定身的小野猫放在一旁,指尖轻轻碰了下迟与非的脸。
迟与非身上唯一的伤口就是脸上的划伤,伤口不大,但有好几处,都出了血,看起来有点凄惨。
谭欢轻轻扇动翅膀,手撑在迟与非身旁,犹豫着缓缓低头,呼吸轻轻洒在迟与非的脸上。
他看着那些伤口,缓慢启唇,探出嫣红的舌尖。
反正时间暂停了,迟与非不知道,他都把迟与非救下来了,又把迟与非放到了顶楼,再多一点无法解释的事也无所谓。
到时候苦恼地又不是他,管他迟与非是以为神仙显灵还是恶鬼缠身,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