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颍走进病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靳远在门口沙发上坐着,正对着林阿姨的病床,听到门响转过头来对佳颍点了下头。-1?6_x¨i+a′o*s,h?u`o?.*c·o~m¢钱叔叔坐在病床前,背对着门,佳颍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透露着萧索的气息,此刻,他正握着林阿姨的手。季风和齐阳并排坐在墙边的高脚凳上,两个人都安静地愣神,眼神也有片刻交汇……
“出去看看。”佳颍走到靳远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小声说道。
靳远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佳颍,急忙起身快速向外走去,齐阳季风也跟着往外走。
“别急,他没事,就是睡着了。”佳颍跟在后面关上门道。
“你终于回来了。”靳远说。
“林阿姨怎么样了?”佳颍问。
“急性心脏衰竭,心脏起搏器失效,吊着一口气好像在等什么人。那么痛苦,我们都以为她撑不下去了,没想到竟然熬到了现在。”靳远说,语气哀婉。
“会不会是苏院长?”佳颍问。
“苏和他爸?!”靳远瞪大眼睛。
“有可能,毕竟是是初恋,也是自己儿子的父亲。”季风插嘴。*x·i?a,o·s+h/u,o.n_i!u\.`c~o.m\
“嗯,万一是呢,都这时候了,别顾忌那么多了,通知他一声吧。”佳颍说。
“哦,你去我去?”靳远问。
“这种事情我去不太合适吧,你去好一些。”佳颍道。
……
晚上的时候,佳颍回去陪奶奶做了饭,一起拿到医院,苏和这几天虽然一直不吭一声,吃饭的时候胃疼得冒汗,看得佳颍心疼死了,只能先端给他小米粥,让他慢慢喝。
苏和还是没喝几口就冲进了洗手间,然后是水龙头打开到最大的哗哗流水声,佳颍知道他想掩盖掉的声音。
“他这几天很少吃东西,有几次吃了也像现在这样吐了,不过也真够坚强的,竟然一直撑着还没倒下。”靳远看着洗手间的方向,无奈地对佳颍说,“真是没办法了。”
“我知道林阿姨对于他的重要性,在他的世界里,这是他的最后一个亲人了。”佳颍道,“放心吧,我回来了,就不会让他这么下去。”
“我们颍颍也很坚强呢。”奶奶笑着说,难得给这死气沉沉的病房增添一点活力。
“是的啊,奶奶都不知道佳颍在学校多优秀呢,成绩那么好,还是报社社长,我们中大的报社,那可是很有名的呢。?z¨x?s^w\8_./c_o.m-”齐阳接话。
“是吗?她都没和我提起过。”奶奶责怪的口气,撇头看佳颍,似乎是想活跃一下氛围。
“这不是一直没机会嘛,改天有时间我慢慢给您讲。”佳颍心不在焉地道,一直注视着洗手间的方向。
“钥匙。”靳远从口袋拿出一把钥匙,佳颍接过,起身走了过去。
“靳远!”推开门,佳颍急忙叫道。门里,苏和安静地趴在地上,像睡着了。
靳远和季风飞快起身,靳远按了林阿姨床头的急救铃,季风跑到洗手间抱起苏和,向门外走去。
……
“没事了,只是晕过去了,这么几天,是我的疏忽,一直想给他输营养液,他拒绝我就没强求,忽视了他的身体撑不住。”靳远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苏和,道。
“靳远,你是人,不是神,又要上班,还要照顾到林阿姨,家里还有孩子,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佳颍宽慰道。
“还好他没事,不然……”靳远不敢说下去了,“佳颍,对不起,没给你照顾好他。”
“你别这么说。”佳颍低头。
靳远走后,佳颍坐在床前,看着病床上安静而苍白的苏和,佳颍第一次想到了“感同身受”这个词,以前一直觉得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此刻,看到苏和即使昏睡却依旧紧拧着的双眉,她觉得自己都快得心脏病了,心脏部位一直搅得生疼,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脏收缩带来的一阵阵疼痛感。
如果病痛也可以替代,她真想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而苏和,即使不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快乐,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平静而健康的幸福着。
……
“林阿姨醒了。”季风和齐阳急急忙忙推门进来,“奶奶说应该是最后一面了,尽量让苏和过去。”
季风扶着苏和,佳颍跟在身后,走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苏院长坐在床前,钱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