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帛书,低头阅看。·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是从长安而来的告密书。
其上皆是留守长安的下层文官辱骂女皇之言。
她放下帛书:“此涉及国政,观音不敢乱言。”
但妇人却已经朗朗出声询问:“观音阅看这些帛书,是否从中看见过一句批评吾治理天下的能力之言?”
褚清思摇头。
女皇又问:“那便证明在他们心中,吾有治理天下的能力,对否?”
褚清思颔首。
女皇眼中含着果断,胆识坚定道:“既如此,吾就还能继续做这个天子。”
褚清思望向对面,突然觉得妇人虽然得以成功即位,但至今心中依旧还是不安,这种不安使得妇人希望得到认同,而不安来源于何处,尚且不明。
或许是因为玉阳公主所宣扬的那些佛论。
人已死,然流言难止。`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于是她心怀愧疚道:“帛书中所言皆是在詈骂圣人为女身,可《大云经》中的净光天女便是以女身统辖天下疆土,他们却一物不知,是以这些人虽为天下名流,但其实不仅学问肤浅,所见不博,还患寡闻之病,故圣人不必为此而忧心。”
妇人阔眉飞扬,笑道:“观音为褚公之女,居然对吾还有此评论,实在让吾高兴。”
褚清思微滞,然后迅速恭敬低头,开口为阿爷美言:“阿爷虽然有时会言语激愤的触犯圣人,但其为人忠孝,事君犹子事父,从未有过忤逆之心,阿爷还曾向我与长兄言及女皇的用人胜过鲁王,鲁王被废也无可怨恨。”
女皇沉默顷刻,缓声为其宽心:“不必如此惶恐,吾明白褚公是对高宗有情,良臣难舍旧君,自古而然。”
言毕,又再次确认:“褚公果真是如此对观音说吾的?”
褚清思愕然,随后抬头与妇人直视,其神情肃穆:“观音不能说妄言。”
佛道有戒律,不妄语欺人。,w,z,s^k′b*o.o!k..¨c′o¨m/
女子是以佛寺中被天下万民奉养的观音来保证。
听懂其中言外之意的妇人开怀而笑。
*
昼漏十五刻时。
有宫人疾步入殿。
褚清思心中仍还不放心父兄。
于是借此向妇人辞别。
宫人则走至几案前,正立叉手:“圣人,四娘遣人从长安来,开口欲要昔日宣夫人所居之宅。”
宣夫人乃妇人的外祖母,一直活至太后执政时期,所以也因此在洛阳被赐多处室第,分布在几个里坊,但随着宣夫人的离世,其中几处皆已改为佛寺。
惟余一处。
尚还保存。
因为这处位于观德坊,与其母窦夫人昔年所居的室第遥遥相望,恍若母女对望,还能从上阳宫登高望之。
女皇执起笔:“她为何突然要此宅。”
宫人意识到妇人所为,低头上前随侍,又拿来一根无字的简片,放在几案上:“大约是听身边那位乐人所言,而四娘又惟独在洛阳观德坊没有室第。”
在简片书下四字后,妇人把简片递给侍立在仙居殿的另一名宫人,见宫人退步离开后才向前方瞥去:“阿仪身在长安,而此宅在洛阳,难道她要来洛阳居住了?”
宫人点头:“听那豪奴所言,四娘应该是有此意。”
妇人显露为母的无奈,叹息一声:“她既要,那给她就是。”
七载之前,平乐公主李阿仪降衡山公主之子娄述,但武后因为衡山公主之故,始终都不同意与其互为婚姻。
可高宗心中明白是昔日立太子一事让武后怨恨衡山公主,使其抑郁离世,愈益愧疚于这位阿姊,且在衡山公主病笃之际,又应诺让其子尚公主,所以高宗的态度也是十分坚决。
那时也是在上阳宫,帝后再次争执。
但武后看见弥留的丈夫无言凝望着她,他在祈求自己,惟恐因此不得天地神祗的宽恕,而不能够返回长安,最终还是颔首。
高宗一生子女寡淡,仅有三女,另外两位女儿为王氏、萧氏所产,早已被女皇随便适人,未嫁的女儿中仅剩年岁最小的武氏之女李阿仪。
而刚成昏未有一年,娄述便涉入谋逆罪被诛。
在驸马都尉被女皇诛杀以后,公主就始终寡居于长安官邸,常与少年出游,身在富贵之中,似乎已然忘记丧夫之痛。
虽然在洛阳拥有四处官邸,但不曾居住过。
有何事也从不来洛阳谒见女皇,只是遣人来此。
与对待太子、幽王等人不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