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成功与否,都回不去从前的城市、以前的生活。\x.i?a*o+s·h~u_o¢h·o/u_.`c^o?m-
但她不后悔。
*
深夜,山中下了一场细雨,淡淡雾气笼罩沉睡的建筑群。
一簇火光冲天,将半边黑夜映得通红,火焰吞噬木材建筑,并迅速蔓延。
“咚——”悠长的青铜钟声在夜里敲响。
喧闹声、打水声、奔跑声打破寂静夜色。
楚若映穿过混乱人群,穿过几重大门,只抵祭堂门外。
祭堂附近环境清幽,门口只有身为傩侍的楚承禾守在门外。
“大傩在奉神,你来干什么?”楚承禾与她向来水火不容,把她视为争夺小傩位置的劲敌,语气又冷又冲。
楚若映指了指不远处通红的天:“起火了,我来通报。”
“起火了又怎样?“他满脸不耐烦,“巡卫的人会处理,多大的事你要惊扰大傩?”
楚若映沉下脸:“是存放祭礼傩面的小楼起火,我怀疑有人搞鬼。.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 ……什么?!”楚承禾如遭雷劈。
祭礼所用的傩面是特殊的,后日是祭礼,现在毁坏,只剩一天时间赶制是绝对来不及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苍老的声音从祭堂里飘出:“族里出了内鬼,你跟着司祭去查。”
大傩发话,楚承禾只能点头领命。
路上,他满脸戒备留意楚若映的一举一动,直接道:“分开查,你去查起火原因,我查今天进出、经过小楼的人。”
两人一同跨过几重大门,高大石墙遮蔽月光,空气里浮动着很浅淡的香气。
似乎是楚若映衣服的熏香。
楚承禾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傩侍是在怀疑我?”
“你多想了。”他皱了皱鼻子,冷冰冰搪塞。
实际上,他确实怀疑楚若映贼喊捉贼。几年前大傩亲自出山去捉前任小傩楚若羡以及她女儿楚黎,本是极为隐秘的计划,瞒着楚若映进行,怕她泄密。·3!0-1^b+o′o+k`..c!o-m*
对方却那样恰巧,将楚黎送去旅行。还在当日恰好在废弃工厂勘察,最终引爆了废置燃料,整座工厂被夷平大半。
是他命大才侥幸逃脱,护着大傩回到本家。
楚承禾一直怀疑是楚若映提前察觉了,并通风报信。可没找到证据,定不了对方的罪。
石墙的影子高低错落,视线时明时暗。
“楚承禾。”楚若映用平常语气缓缓道,“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一截雪亮刀刃锁住月光,直捅楚承禾心口。
他正在回忆往事,忽然被打断,反应慢了片刻,余光瞥到亮光,反应迅速后撤。
“……你果然!”身后是高墙,他急急拧身,还是被刀刃刺中肋下。
血腥气弥漫。
第二刀毫无停顿刺下,楚承禾心中天人交战,在电光火石间做出决定——
他不躲不避,拽住腰间挂的铜铃,急促摇晃。
然而,他的动作不知不觉中变得迟缓,摇响前一刻,铜铃被刀刃挑飞,咕噜噜在地面滚动。
“噗呲!”
短刃笔直穿过心脏,将楚承禾钉在石墙上。
那丝浅淡的香气变得浓郁,他的手脚完全麻软,喉咙不断涌出鲜血,意识到楚若映是做足了准备要杀他。
“那些东西引爆之前,我姐姐还活着吗?”
楚若映掐住他的双颊,将他的颌骨捏到咯吱作响,“告诉我。”
楚承禾呼哧呼哧喘气,突然咧嘴笑了,语气恶毒:“咳咳……你果然、果然惦记着那个叛徒!我告诉你,引爆工厂之前,她和那个男人都还活着,他们是活生生被——”
楚若映握住短刃猛地拔出,刀刃划过他的脖子。
喷洒的鲜血染红了圆月。
*
奉神的祭堂不允嘈杂,楚承禾走后,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留守。
巡卫十分钟一趟,距离下一次还有八分钟。
楚黎穿着黑袍,像一道没有存在感的影子,站在祭堂门外,手里攥着一把刀,刀柄咯得掌心疼痛。
第一次从梦境出来后,她留了两张隐符和一张破魔符,等的就是今晚。
一门之隔,大傩就在里面供奉神明。
——踢门,冲入,从背后刺中要害,拖到楚若映来支援。
楚黎默默温习了流程,深深吸了一口气,兜帽下的眼睛亮起浓烈恨意。
“砰——!”
祭堂里烛光摇晃,瘦小身影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