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绵绵她睡不安稳,身上出汗多,军医说要隔一段时间用药酒擦身一次,衣服也都要换了干净的,我来照顾阿绵,您去歇息会吧。!1+3¨y?u?e*d*u_.`c+o¢m!”
“那便辛苦乔乔了。”
男女有别,身为男子总是不方便,柳云浩只得出了营帐,拿了个磨损严重的矮凳,心事重重的坐在门口守着。
午间吃了药又睡了一下午,柳意绵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人却一直没醒过,口中不时含糊的说着什么,柔弱破碎的可怜模样,听得柳云浩心一揪一揪的疼。
到了晚上,乔乔依旧在里面陪着,他还是不放心,坚持在帐外守着。
平原的月光格外敞亮,视线里的一景一物没有半分遮掩,看得清楚明白,柔柔冷光洒落,给柳云浩身上添了一份神秘和孤寂。
他仰头痴痴的盯着虚空,毫无睡意,胸腔平生惆怅和迷惘,又一次不知他和女儿的归路。
凌晨的第一声鸡鸣响彻云霄,靠着一根柱子瞌睡的柳云浩脑子立刻清醒了。,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刚打了个哈欠,营帐内响起女子轻微的哭泣和呼救,随着时间消逝,里面动静越来越大。
柳云浩扒在门口踌躇难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高声喊道:“绵绵,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爹在这儿,不要怕啊.......”
话还没说话,怀里突然冲过来一团毛茸茸,炮仗一样突过来,饶是柳云浩身强体壮也退后了几步。
“爹爹,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们不打仗了好不好,我们带着乔乔离开这儿,去隐居,过普通人的日子好不好。”
“再不走你就要死了,乔乔也死了,我也死了,都死了,爹爹,别丢下我。”
“爹爹,我好痛好痛,你快带我走……”
怀中少女烫的像个火球,哭声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柳云浩抱着女儿,心都快碎了,哽咽到难以言语,只能不断的拍着她的后背,慢慢缓解她的不安。.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没事儿了啊,没事了,不打仗,不打了,爹爹不会死的,爹爹还要看你和乔乔成亲生子长命百岁的,莫慌莫慌……”
“真的吗?”听见熟悉的嗓音,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气息,柳意绵眼神清明了瞬息。
她仰头望着爹爹,可怜兮兮吸着鼻子,呢喃求证。
“自然,爹爹何时骗过你。”
得到肯定答复,柳意绵煞白的脸上浮现一抹释然的笑意,紧绷着的弦松弛下来。
情绪大起大落后,她像被抽空了一般,倒在最信赖的人怀里。
乔乔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默默垂泪。
柳云浩将女儿抱进营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头问乔乔,语气沧桑:“这几日她一直如此?”
“嗯,之前反应比今日还要严重。”
“是我的错。”柳云浩长长叹了声,心揪得一抽一抽的疼。
他实在不是个好父亲,没能给女儿安稳正常的生活,害她日日担惊受怕。
天一亮,柳云浩便往主上的营帐走去,想要告个假,好好陪绵绵几日。
然而一进去,发现钟副将,老对手右中郎将周正都在,之后又来了几个将领,人方到齐便开始议事,说起了攻打肃州之事。
原以为会修养生息一段时日,没想到主上竟想一鼓作气拿下肃州,如此一来军中又得忙了起来,他这时告假难免被说闲话。
等人都离开了,柳云浩还是开了口,想凭着往日小恩小惠以及之前的军功,求个假,不过却将原本的三日改为了一日。
高位上的燕王殿下手持一本兵书,遮掩了面容,听闻他的话,未曾抬头,身上气势淸冷骇人,难以靠近。
柳云浩面上有一丝懊恼和紧张,想改口请半日的假,却听他淡淡道:
“左中郎将方立了大功,合该好好歇息,本王允你三日假期。”
“多谢主上恩赐。”柳云浩感激涕零,忙跪下告谢。
没想到主上如此通情达理,他理由都没说便应允了,还多给了恩典,叫他一颗心都澎湃起来,觉着自己跟对了主子,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爹爹?怎的回来这么早,不用练兵吗?”
柳意绵正和乔乔在晒衣服,一抬眼发现柳云浩的身影,高兴的跑了过去。
柳云浩大惊,眼睛忙上忙下,手贴上她的额头,检查着,好似她是一块嫩豆腐,碰一下就碎了。
“绵绵,你,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