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砸地的声音稀稀疏疏,敲在他的心间,却更是杂乱无章。.8*6-k.a,n~s-h*u*.′c\o.m¨
他带着些烦乱,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他蹙着眉头看过去,竟是展晖端着托盘,给他端来了早膳。
展晖赶紧道:“殿下,这是公主送来的。”
厉川只觉心中充斥着一股灌入四肢百骸的暖流。
“她人呢?”
“已经回了。”
厉川眼角挂着笑,往日清冷全然不复。
展晖在一旁站着,一时只觉惊奇,看来宋宁宁在主上心中,已不是一般可以替代的位置了。
他又想起那日,厉川前脚还冷了脸色关了宋宁宁,那架势似乎要将她拖出去砍了般,可没过一个时辰就安耐不住一直询问,最后直接自己去了牢中,还偷偷摸摸在角落站了许久。
最后见宋宁宁那般模样,又疯了般冲出去。
那时展晖便懂了,以后随意宋宁宁如何,他们只作壁上观,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她,今后才是有的受了。+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宋宁宁的威风,那可太大了。
主仆二人各有所思,这白日阴雨便也这般淅淅沥沥到了晚上。
华灯初上,睿和殿内灯火通明。
这地方是大周皇室曾拿来宴请文武百官、他国来使的地方,形容辉煌宽广,当初宋宁宁同厉川第一次同在的宴会,便是在这个地方举办的。
时过境迁,上一次还是宋怀安那贱人主持的,而今日,已是改朝换代。
宋宁宁看着身旁着一身白色华丽锦袍的厉川,只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当时,他也是一身白衣,不过是更为朴素些的,可现在,他的白衣上竟是用金线绣上的龙纹印记,就连衣摆的收口,都是用金线勾勒出的龙爪图案。
他也再不是那个白衣翩迁似若仙人的存在,而是一个...宋宁宁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他看着自己时总是会透出那股肆无忌惮的占有,宋宁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s*h\u!y^o·u¨k¨a\n~.~c`o?m^
她轻咬了咬下唇,压下心间泛起的莫名酥麻,本想自己先往前走,却被厉川紧紧握着柔荑,带着些不由分说的强势,将人搂在怀中。
“你就不怕人家在背后闲言碎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他们再如何议论,又能翻出什么水花?”
真是自大,宋宁宁轻哼,可嘴角却是止不住扬了起来。
她也是荣华富贵享用惯了的,要真让她收敛些性子,学着其他人那般卑躬屈膝,她也是学不来的。
厉川这般,以后谁见她不得绕道,敢有不敬的,那她就正好拿来开刀,反正每日也无聊透顶,吓吓他们这些死板的人倒是好玩。
她这般想着,眉眼更是有些眉飞色舞起来,厉川看在眼里,眼中透着止不住的宠溺。
今日晚宴虽不及见小国来访时那般的人头攒动,但规格用具等却并不比前大周的差,甚至为彰显墨国实力,许多东西都是前大周那些老臣从未见识过得。
比如琉璃瓶,此前大周的琉璃瓶多是单色调,虽看起来华丽精美,但其实工艺并未有太过复杂之处。
可墨国的琉璃制品,不仅花样繁杂,一套杯具里,红色可以出现多个层次,粉红、玫红、半透明的深红,竟让人移不开眼,各个都对着这些器皿大加赞赏。
臣子们入了座,见厉川带着宋宁宁一起坐上了主殿,底下人实在忍不住,交头接耳了起来。
特别是前大周留下来的臣子,一个个脸色那是精彩纷呈,见宋宁宁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一个二个赶紧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般,畏畏缩缩的厉害。
墨国来的人不解,只知晓自家殿下十分看重那姑娘,等仔细看去,只觉那着粉衣的姑娘貌美无双,这般颜色简直不似凡间之物。
而知晓她存在的言忠,此刻,脸色已经黑透了。
于是,宋宁宁便非常清楚地区别出哪些是前大周的臣子,哪些是新提拔或是墨国来的人。
她脸上趣味更浓,桌上的酒水也甚是甜美,她一口接着一口,刚刚开席,她已经脸色驮红得厉害了。
厉川没有介绍她是谁,可端茶倒酒,替她布菜,没有一件事不是他亲力亲为的。
在坐众人皆明白了此番含义,这女子是墨国储君的心仪之人。
只前大周的那些官员各个唉声连连,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名声都已落入尘埃的宋宁宁,大周覆灭后,竟能以这般形式重新回到权力之巅。
命好,命实在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