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的血渍还在袖间未干,她清楚涂山氏若卷入此战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欠涂山家的够多了,这次她要自己解决。
思及此处,她只是回了一句:“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回报。”
待涂山悠转身离去,她回到房间,相柳已醒来,正望着床头摇曳的烛火出神。
他银发未束,衬得面容愈发苍白,却仍对她勾了勾唇角:“怎么,想杀去枳邑城?”
她走到榻边坐下,将相柳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焐着,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不能再等了,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会心痛而死……”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相柳用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好,我陪你去,不过——”他忽然将小夭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先等我养好伤,免得你被我拖累。”
毛球此刻正在一旁小憩,它的伤倒是无事。
听着相柳胸膛里的心跳声,小夭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随即闭上眼,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轻声道:“相柳,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分开我们,哪怕要与大荒为敌……我也认了。”
听她这样说,相柳的手臂骤然收紧,烛火在风中明灭,映得他眼底的笑意温柔又苍凉——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安慰道,“好,以后没有人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