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猛回头,甲胄缝隙间露出的眼神冷如冰霜:“聒噪!再说半句,本伍现在就征调你们去挖壕沟!”
他攥紧刀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1?6_x¨i+a′o*s,h?u`o?.*c·o~m¢
钱万福立刻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军爷息怒!我们实在不敢冒犯!”
得罪了县衙不过是被针对,遭了一身毒打。
但若是得罪了官兵,真将你抓取徭役你也没办法,因为军队是有这个权利征调民兵的。
他们都半截入土,当真被抓去徭役,九死一生!
陈凯旋却纹丝不动,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直直撞上伍长喷火的眼睛:“我能救。”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
伍长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震得他身后的骑兵们都微微瑟缩:“军中专门的兽医都束手无策的病马,你一个山野村夫说能救?”
他猛地抽出半截长刀,刀锋映出陈凯旋平静的面容,“信口雌黄的东西,当真以为本伍不敢杀你?”
伍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感觉陈凯旋这话分明是在把自己当傻子戏耍。
自己的两匹战马就要死了,竟还被那村夫拿来说笑,岂能不怒?
“好胆!”
他暴喝一声,猛然抬手一挥,身后几名将士如狼似虎般围拢上前,刀光剑影瞬间将陈凯旋和钱万福笼罩其中。+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陈凯旋却在刀斧临身的刹那,悠然从袖口抽出一物。
那是块古朴的青铜腰牌,正面雕刻的虎豹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背面宣节校尉四个字虽已被摩挲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威严。
“伍长可识得此物?”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重锤般砸在众人耳畔。
冲在最前的两名士兵猛地刹住脚步,瞪大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伍长握着长刀的手突然剧烈颤抖,刀身“哐当”磕在鎏金铠甲上。
他盯着那块腰牌,喉结上下滚动,豆大的汗珠顺着甲胄缝隙滑落。
这熟悉的纹路、触感,他再清楚不过,这绝不是寻常仿造之物。
何况,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示出这块腰牌,就说明对方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这宣节校尉几个字,能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后颈,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猎户,在军中或许有着天大的关系。
如果只是寻常关系,伍长未必会怕。
但军中规矩森严,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敢造次。.k·a¨n¢s·h¨u_j*u+n/.*n+e?t\
见镇住了在场的几人,陈凯旋将腰牌收回。
陈振凯看着面前伍长语气冷漠:“我本不愿多事,但有亲属在军中,知晓战马对我大周稀缺,不才老汉却有把握,若能救治此乃为国为民之举,断”
伍长顿时肃然起敬。
在他想来,眼前老汉既手持校尉令牌,断然无惧这群衙役肆意,竟如此却还愿意出面叫住自己,并为他们救治战马……且不论对方是否有能力,此情就已属高尚。
其实陈振凯,才没有伍长说想那般高尚。
他才没有那么多闲情为国为民,只不过是想要借助这群将士来处理眼前的麻烦罢了!
果然!
领兵伍长退步,来到跟前毫不犹豫抽出胯间战刀指着那八抬大轿上,搂着熊头壮汉:“本伍给你一次机会!”
“澄清此事原委,若有半分虚假,待本伍查清,必要诛你九族!”
“扑腾!”
八抬大轿上的壮汉,从娇辇跌落下来重重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军爷饶命!实乃县衙太爷安排小人冒充领赏,这熊的确不是咱猎的!”
“嘘~!”
围观百姓嘘声一片,却大多数表现得见怪不怪之色。
逢此焦灼之世,百姓难过,县衙更加难过,便是清水衙门也容易滋生坏虫,哪有这么好过。
几名护送衙役脸色瞬间难看下去,但伍长可不管他,摊开手:“把赏钱拿来!”
“伍长你当真要如此行径,未免太不把我们官府放在眼里。”
“呵呵!”
“本伍威武军第三队伍长江威,要找麻烦自去寻我便是,放狠话有何意义?”
江威咧嘴露出狰狞笑容:“当然!你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