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哽咽还在耳边,可苏小棠望着窗外渐密的更鼓声,喉间突然泛起萝卜莲花羹的清甜。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那是前日皇帝尝完后咂着嘴说"比御厨做的还暖"的味道,是陈阿四偷偷往她食盒里塞的补汤,是陆明渊在寒夜递来的姜茶里浮着的枣香。
这些烟火气若要靠她躲躲藏藏才能留存,倒不如烧得更烈些。
"我不能逃。"她松开圣女的手,指腹重重按在案上,"他们举着灶神的幌子害了多少人?
我娘被嫡姐推下井时,他们说'庶女命薄是天意';老厨头被逐出宫那日,他们说'厨艺不精是灶神降罚'。"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像烧红的铁钉钉进人心,"若我躲了,下一个被推上祭坛的,可能是端茶的小宫女,可能是送菜的杂役——他们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
!圣女的睫毛剧烈颤动,月白裙角在风里翻卷如浪。
她突然抓住苏小棠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可你会死!
他们要的是灶神转世的血,只有你的血能引动祭坛的阵眼!"
"那便让他们看看,灶神的血不是用来祭天的。"苏小棠反手握住圣女的手,腕间玉符突然发烫,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她将"封火印"与昨夜从灶膛里扒出的"真火印"并排放在案上,两枚符咒相撞的瞬间,空气中腾起细小的火星。
陆明渊的玄色广袖突然罩下来,将两人护在臂弯里:"先封力再破局,总比硬扛强。"
"不。"苏小棠闭起眼,舌尖抵住上颚——这是她当年在侯府挨罚时,用来压下眼泪的法子。
此刻她却尝到了铁锈味,是掌心被指甲掐破的血。"封火印能封我的力,可真火印里藏着老厨头说的'愿火'。"她的声音像浸在沸油里的丝线,又细又烫,"我要试试,两股火能不能...烧穿他们的局。"
陆明渊的拇指重重按在她腕间的脉搏上,跳动的频率快得惊人。
他想说什么,却见苏小棠已经闭目垂首,两指并起按在两枚符咒上。
案上的烛火突然噼啪炸响,火星溅在"封火印"的焦痕上,竟腾起一缕幽蓝的烟。
圣女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案角的醋坛,酸气混着焦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痛..."苏小棠的额角渗出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符咒上。
她看见记忆里的画面在眼前炸开:侯府柴房里霉味熏天的冷粥,御膳房蒸笼里腾起的白雾,陆明渊第一次递给她的糖蒸酥酪上沾着的糖霜。
这些味道突然化作千万根细针,扎进她的太阳穴——是"本味感知"在不受控地翻涌。
可这次不同,在甜与咸的洪流中,她触到了另一缕温度:温暖却不灼人,像腊月里晒了半日的棉被,是老厨头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本《人间百味》的纸页,带着灶火熏过的木香。
"是愿火..."她低喘着睁开眼,眼尾泛红。
两枚符咒不知何时融成一团赤金的光,在她掌心流转如活物。
陆明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那光正顺着她的血管往手臂里钻,在皮肤下留下淡金色的纹路,像极了传说中灶神的图腾。
"小棠!"他抓住她的肩膀,指节发白,"你在引火入体?"
苏小棠却笑了,汗珠顺着下巴砸在他玄色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你闻,是不是有桂花香?"她歪头看向案角的铜炉——不知何时,炉中的新火正从金红转为幽蓝,像浸在月光里的火焰。
壶里的清水未沸,水面却浮起细密的小泡,蒸腾的热气里真的裹着甜丝丝的桂香,是她去年中秋做的桂花酿的味道。
"愿火在回应我。"她举起手,掌心的金光映得眼底发亮,"它记得人间的甜,所以不肯跟着他们去烧祭坛。"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得檐下的铜铃乱响。
陆明渊扯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子时过了,影卫该到后墙了。"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你方才引火入体,现在体力剩多少?"
"三成。"苏小棠反手攥住他的衣襟,指尖还沾着符咒的余温,"但够了。
我让人把冰窖里的荔枝全换了,新摘的带着露水;鸭子杀完用松枝熏过,骨汤煨了整整六个时辰。"她的目光扫过案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调料罐,最后落在那本被她翻烂的《人间百味》上,"明日午时的春祀宴,他们要借烟火气聚灵,那我便用最浓的烟火气——"她的嘴角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