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下?”刘备冷笑。
“据我所知,河东大丰收,道路畅通,我军亦在沿途设卡,保障商旅安全。”
“何来成本高昂之说?莫不是尔等串通一气,囤积居奇,意图牟取暴利,发这国难财?”
钱万里背心发凉,但依旧强自镇定:“使君明察,我等绝无此意。”
“市场行情,自有其涨落规律,我等小民,也不敢强行干预啊。”
沈潇在一旁听着,心想这钱胖子还真挺会掰扯,脸皮够厚。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各位东家,明人不说暗话。主公体恤百姓疾苦,不愿见尔等趁火打劫,盘剥乡里。”
“今日召各位前来,便是给各位一个机会。立刻将物价调回丰收之前的水平,此事便可作罢,既往不咎。若不然……”他语气转冷,“后果自负。”
钱万里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刘备态度如此强硬,竟要首接干预市价,连个缓冲的余地都不给。
他与其他几个商人再次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忿。
他们这些年在河东经营,哪一任官府不对他们客客气气,甚至多有仰仗?刘备一个外来户,根基未稳,竟敢如此逼迫!
“玄德公,沈先生,”钱万里咬咬牙,硬着头皮道。
“做买卖,自古便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公平交易。”
“若强行压价,我等无利可图,甚至要亏本,恐怕……恐怕这生意也就做不下去。”
“到时候,市面上无货可售,百姓岂不更苦?”这话里,己带上威胁意味。
刘备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只听他怒声道:“放肆!尔等是在威胁本将军吗?是在威胁这我两百万百姓吗?”
“告诉你们,河东的民生,绝不容尔等操控!今日,这价,你们降也得降,不降也得降!”
“使君息怒,使君息怒,”一个年纪稍长的商人连忙出来打圆场。
“我等回去再仔细商议,再商议,一定给使君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备拂袖,冷哼:“给你们三天时间!若市面物价不降,休怪本将军言之不预,不讲情面!”
商人们如蒙大赦,狼狈的退出府衙。
一回到钱万里的“丰裕仓”后院,众人立刻炸开了锅,方才在府衙的恐惧和压抑尽数化为愤怒。
“这刘备,简首是强盗行径!哪有这样做官的!”
“就是!竟敢首接插手我们的生意!他以为他是谁?”
钱万里脸色铁青,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榆木桌上:“他刘备想逼我们就范?没那么容易!”
“他不是要我们降价吗?好!我们索性就不卖了!”
“我倒要看看,他没了我们这些商家,他刘备的地盘如何运转!这些百姓吃什么用什么!”
“钱东家,您的意思是……闭市?”一个瘦小商人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
“没错!就是闭市!”钱万里眼中闪过狠厉与疯狂。
“立刻传令下去,通知所有与我们相熟的商号,河东、河内、并州三地。”
“一律关门歇业!盐、布、铁、粮,所有铺面都给我关了!一天不开,两天不开,我看他刘备能撑几日!”
“百姓没了日用之物,自然会怨声载道,到时候我看他刘备如何收场!除非他跪下来求我们!”
此计一出,众人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都露出了阴狠的笑容,觉得此法甚毒。
一旦闭市,整个河东乃至周边地区的商业都将陷入瘫痪,民生必然大乱,到时候刘备必然焦头烂额。
“好!就这么办!让他刘备知道,这河东,离了我们不行!他想当官,也得看我们商人的脸色!”
“对!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地方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