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单调的电子音,在重症监护隔间惨白的光线下,如同冰冷的丧钟,一声声敲打着磐石紧绷到极限的神经。*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他像一头被铁链锁在笼中的困兽,在狭小的观察区内焦躁地踱步。沉重的军靴每一次落下,都带起沉闷的回响,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防爆玻璃,视线仿佛要穿透过去,钉在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身体上。
72小时。
军医官划下的生死线,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己经过去了48小时。而林默的生命体征,依旧在深渊的边缘疯狂地跳着危险的舞蹈。屏幕上,代表着血压和血氧的曲线,如同垂死者的心电图,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向下的波动,都让磐石的心脏跟着狠狠揪紧!
“心率…140…血氧…掉到89了!” 鹰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紧紧盯着屏幕,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操作,调整着输液泵的参数,推注着强心剂。汗水顺着他刚毅的鬓角滑落。
手术台边,军医官如同雕塑般站立。他刚刚完成又一次胸腔积液的引流,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引流管缓缓流入瓶底。他的白大褂前襟沾满了血迹和消毒液的痕迹,戴着无菌手套的双手悬停在林默肿胀发亮、覆盖着厚厚渗液的右腿伤口上方,眼神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感染指标还在飙升…”军医官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沉重,“耐药菌…之前用的顶级抗生素压不住了!必须换方案!用‘最后防线’!” 他猛地抬头,看向鹰眼,眼神锐利如刀。
“‘泰坦’?”鹰眼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最强效、副作用也最恐怖的终极抗生素,是真正从死神手里抢人的最后筹码!它对肾脏和神经系统的毒性极大!以林默现在千疮百孔的身体…用“泰坦”,无异于饮鸩止渴!
“没有选择了!”军医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感染再控制不住,引发脓毒血症休克…他连一小时都撑不过去!用‘泰坦’,至少…还有搏命的机会!准备药敏试验!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鹰眼不再犹豫,立刻转身扑向角落的冷藏药柜。冰冷的金属柜门滑开,露出里面标注着骷髅头和交叉骨警告标志的药剂。
“血压…75/40…还在掉!” 铁砧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慌,他紧紧按着加压输血袋,看着屏幕上那条如同坠崖般下落的血压曲线,脸色煞白。
“加压!多巴胺再加量!”军医官厉声命令,同时拿起手术刀,眼神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再次聚焦在林默右腿那狰狞的创口上,“深层坏死组织必须清掉!否则药力进不去!铁砧,按住他!鹰眼,准备好‘泰坦’!我们…跟阎王爷抢人!”
冰冷的器械再次在无影灯下闪烁起死亡的寒光。手术刀划开发亮肿胀的皮肉,吸引器嘶嘶作响,抽吸着黄绿色的脓液和坏死的组织碎屑。每一次触碰,都让昏迷中的林默身体发生本能的、微弱的抽搐。监护仪的警报声变得更加凄厉刺耳!
磐石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指关节瞬间破裂,鲜血淋漓!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如同毒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看着玻璃内那场与死神进行的、惨烈到令人窒息的白刃战,看着林默那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将他吞没!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狠狠盯向角落里如同冰雕般沉默的苏晚!
“48小时了!苏晚!48小时了!”磐石的声音嘶哑地咆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质问,“老首长那边呢?!‘寒锋’呢?!证据呢?!马国涛那条毒蛇现在正坐在省委的会议室里发号施令!林书记被停职审查!外面铺天盖地都是对林家的污蔑!对林默的栽赃!我们呢?!我们就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这里!看着他…看着他一点点…” 后面的话,他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眼中翻腾的悲愤!
苏晚依旧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萝,拉!晓,税! ¨毋`错*内\容¢她微微垂着头,战术油彩掩盖了她所有的表情。宽大的夹克遮住了左臂重新包扎过、却依旧隐隐渗血的绷带。她仿佛没有听到磐石的咆哮,没有感受到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愤怒和绝望。她的沉默,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冰墙。
“说话啊!”磐石几步冲到苏晚面前,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着迫人的压力,“‘青鸾’!你不是最冷静吗?!你不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