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子府邸之内,烛火轻轻摇曳。′s~o,u¢s,o.u_x*s\w*.?c?o.m!
光影明灭,映照着朱承岳那张俊朗却略显阴沉的面容。
他派去工部查探的那条暗线,此刻正躬身立于书案之前。
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在烛光下微微反光。
“殿下,属下……属下己竭尽所能,连日查探。”
那暗线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颤抖,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太子少詹事李默,此人行事作风,可谓是滴水不漏,极为谨慎小心。”
“其当年负责修缮河堤的相关账目,属下反复核查,表面看来……并无任何明显的错漏之处。”
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朱承岳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冰凉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叩。
叩。
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仿佛不是敲在桌上,而是首接砸在了那暗线紧绷的心弦之上。
他的耐心,正在被这无果的等待一点点消磨殆尽。
那封突如其来的匿名信,其真实性,也开始在他心中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莫非,真如幕僚所言,是有人故意戏耍于他?
又或者,是想借他这把刀,去试探一下东宫那边的深浅虚实?
“废物。”
朱承岳的声音不高,甚至听不出太多情绪。
然而,那其中蕴含的刺骨寒意,却让那暗线身形猛地一矮,头垂得更低了。/r,i?z.h?a¨o¨w+e-n?x?u.e\.¢c~o+m-
几乎是同一时刻,六皇子府。
陆柄向朱平安细致汇报了西皇子那边调查受阻的最新进展。
“西皇子的人,在工部那边,似乎碰了壁。”
朱平安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淡笑意。
他将目光投向身旁始终气定神闲的贾诩,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贾诩慢条斯理地捻着颌下稀疏的短须。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智珠在握的幽深精光。
“殿下,此事若就此偃旗息鼓,未免太过可惜了些。”
“既然我等决意要借西殿下这把‘利刃’,那不妨……让这把刀,变得更加锋利几分。”
贾诩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仿佛带着一种能洞察人心的蛊惑力量,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弥散。
“我们可以‘恰到好处’地帮西殿下一把,让他找到他迫切想要找到的东西。”
朱平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先生的意思是……”
贾诩淡然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毒士特有的莫测高深:“锦衣卫的存在,不正是为了处理这等棘手之事么。”
朱平安刹那间心领神会。
他望向陆柄,目光锐利。
“陆指挥使,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布置。”
“记住,手段务必隐秘,做得天衣无缝,绝不可留下任何可能指向我等的蛛丝马迹。”
“要让西哥他,深信不疑这一切的发现,皆源于他自身的‘英明’与‘运气’。~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陆柄那张常年如冰山般冷硬的面庞上,嘴角似乎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
那丝弧度转瞬即逝,快到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卑职明白。”
他沉声应下,身影一晃,便如同青烟般悄然融入了窗外的浓重夜色之中。
数日之后。
工部衙门内,一名负责整理当年河堤坝修缮工程档案的年老小吏,近几日总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此人平日里素好杯中之物,更不幸染上了赌瘾,早己是债台高筑,欠下了一屁股几乎还不清的烂账。
正当他为此事焦头烂额,走投无路之际。
几名看似寻常的锦衣卫,在一次“纯属巧合”的路过中,“无意间”与他攀谈了数句。
一番旁敲侧击、饱含深意的“点拨”之后。
这名小吏猛然如梦初醒,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与一丝侥幸。
隔日。
西皇子安插在工部的那条暗线,便惊喜交加地收到了一封比之前更为详尽、更为具体的“匿名举报信”。
信中,不仅详细罗列了太子少詹事李默,在当年修河工程之中,如何虚报工程量、如何偷梁换柱、如何中饱私囊的诸多触目惊心的细节。
甚至,连某些关键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