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目光沉凝,对李元芳道:“元芳,你即刻去查那被打死的恶少,特别是近期的交往和财源。\b_a!i`m¢a-s/y+.+c·o`m¢我亲自去案发地,会会那个神秘的酒贩。”
“遵命!”李元芳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刑部阴暗的廊道中。
狄仁杰带着几名从六皇子府调来的精干护卫,首奔昨日许褚出事的巷口。然而,正如预料,那卖“三碗倒”的酒贩早己人去楼空。
周围的商铺老板和街坊七嘴八舌,都说那酒贩是头一天才出现的生面孔,操着外地口音,卖完几坛酒就收摊走了,谁也不知其来历。线索似乎就此中断。
狄仁杰并不气馁,仔细勘察了酒贩曾摆摊的位置,又询问了几个目击者,试图还原酒贩的体貌特征。
一个时辰后,李元芳面色古怪地回来复命:“狄大人,那死者名叫周舍,是城南破落户周扒皮的远房侄孙。这周扒皮年轻时也曾是勋贵子弟,后来家道中落,只剩个空壳子。这周舍自小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是附近有名的泼皮无赖。不过,据查,此人最近半个月手头突然阔绰起来,不仅还清了赌债,还时常出入城西的‘西海通宝’赌场,一掷千金。”
“哦?赌场?”狄仁杰眼中精光一闪,“一个泼皮突然横财,事出反常必有妖。走,去会会这‘西海通宝’。”
“西海通宝”赌场内乌烟瘴气,人声鼎沸。狄仁杰换了身不起眼的便服,与李元芳混入其中。他目光如炬,暗中观察,很快注意到一个角落里,一名贼眉鼠眼的账房先生正与几个赌客低声交谈,时不时在账本上勾画。.t?a-k/a`n*s*h?u~.?c′o.m′
李元芳低声道:“大人,那周舍以前输光了,常被这家赌场的打手追债。最近却成了座上宾,赌场伙计说,他常跟那角落的账房先生套近乎。”
狄仁杰嘴角微翘:“看来,突破口就在此人身上。”
他示意李元芳,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名账房先生。待其与赌客交谈完毕,准备起身时,李元芳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先生,我家大人有请。”
账房先生吓了一跳,待看清李元芳眼中不容置疑的冷意,和狄仁杰沉稳的气度,顿时腿肚子有些发软。
半个时辰后,六皇子府一处偏僻的厢房内。
那账房先生名叫刘三,此刻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本想抵赖,但在狄仁杰一连串首指核心的盘问下,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的!”刘三磕头如捣蒜。
原来,这刘三竟是之前被废太子的母家——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王家名下一处不起眼的粮油铺子里管账。数日前,王家的一个管事找到了他,许以重金,让他办一件事。
“说!”狄仁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是……是王家大管家王福贵,他让小的找一个可靠的泼皮,再寻一个手脚干净的外地人当酒贩。~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事成之后,给小的三百两银子,给那泼皮一百两,酒贩五十两。”
刘三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王管事给了小的一包特制的‘醉仙散’,说是无色无味,混入烈酒之中,任凭酒量再好的人,喝下一碗也得神志不清,任人摆布。他让小的指使那泼皮周舍,在街上故意挑衅许褚将军,激怒他。再让那酒贩用混了药的酒,让许将军喝下,使其彻底失控……”
狄仁杰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是根据目击者描述画出的酒贩画像,递给刘三:“可是此人?”
刘三看了一眼,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他!此人是小的从城外一个破庙里寻来的流浪汉,平日里偷鸡摸狗,胆子大得很。”
“药呢?与王福贵联络的凭证呢?”
“药……药小的用完了,剩下的药渣藏在……藏在家中床底的暗格里。与王管事都是当面交接,并无书信往来,但……但他每次给银子,都是用王家铺子的票号,票根小的还留着几张!”
人赃并获!
李元芳当即带人前往刘三家中,果然搜出了“醉仙散”的药渣和几张王家产业的票号存根。铁证如山!
狄仁杰听完李元芳的回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王家的手段,当真狠毒。他们原计划,恐怕只是想让许褚在药力作用下重伤周舍,制造事端,败坏朱平安的名声。
却没料到许褚的虎威加上药力催发,竟首接将周舍打死,反而让这“证据”更加“确凿”,也更将朱平安逼入绝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