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故意看了一眼儿子建宁王李倓,又转向众人说道,“各位侠士对寡人有救命之恩,请收下我东宫令牌,便宜行事。”
建宁王李倓拿出三块令牌,分别交给了乐山、天赐和凤迦异,在将令牌交到史天赐手上的时候特意说到:“父王与我欲速回长安,跟随大队人马必然拖累行程,但无人保护又怕沿途危机四伏,史侠士可愿与我们同行?”“在下愿往!”史天赐接过令牌毫不犹豫的拜服在地,乐山却皱了皱眉头,史天赐一走,蒋灵儿要怎么办。幸而还有韦雪,二人回来与韦雪和蒋灵儿商量之后,韦雪愿意与蒋灵儿一道带着雪奴前往终南山寻找李泌,此行相对安全,乐山便也放下心来。李亨命老太监赐了乐山他们几匹快马,黄金百两,乐山、天赐、韦雪、灵儿和雪奴五人约定后在长安相见,便分头上路。众人与凤迦异道别,韦雪抚摸着金雕依依不舍,那老鹰竟也通人性的发出低鸣,目送着几人离开。南诏距离洛阳有四千里路,但是乐山心急如焚,一路单人独骑,快马加鞭,半个月时间便赶到了东都。史天赐保护着太子李亨、建宁王等亲随回返长安却用了一个多月。韦雪和蒋灵儿因为是马车行路,就慢了更多,直到谷雨,距离终南山还有数百里,蒋灵儿体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看?书¢£,屋??? ÷?更ˉ新?最~/快±%<但是沿路的流民越来越多,细一打听,都是从河南、河北,甚至还有长安附近逃难出来的难民。韦雪见状不由得心急如焚,却也一筹莫展,直过了立夏时分,才终于来到终南山脚下。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乐山来到洛阳城的时候,清明将至,空气中还充满了寒意。这是乐山第一次来到东都洛阳,而此刻它已经不在是大唐的东京,而是大燕的国都。乐山一路心急如焚,但真的赶到洛阳,却有些不知所措,到哪里去打探颜杲卿和颜季明的消息呢?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乐山脑海里想起了另外一位师兄弟,圆敬。对!圆敬师兄离开少林寺的时候曾经对自己说,他会去洛阳白马寺修行,何不去试试运气。时间拉回到六七年前,是那个人告诉自己不必固守在少林,劝自己走出去闯荡一番作为,才有了今天的自己,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兄圆敬。“我要离开少林了。”圆敬对乐山语重心长的说道,“少林虽然达摩祖庭,现在却无人专心修佛,我要去洛阳白马寺。”白马寺,位于洛阳城东,始建于东汉永平年间,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官办寺院,乃中华佛教的释源和祖庭。难怪圆敬要离开少林来到这里,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寺中。来到白马寺,只见整间寺庙已经残破不堪,几座大殿的主体建筑都已经坍塌,看来受到战火的破坏还是非常严重。乐山拉住一位小和尚询问寺中是否有一位法号圆敬的和尚,得到的答复竟然是肯定的。乐山喜出望外,跟着小和尚的指引,来到了首座寮。“师兄!”首座寮里一位大和尚正在叠着自己的僧衣,乐山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圆敬。“你是?”大和尚抬起头,乐山在少林时年纪尚小,现在又蓄了发,圆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师兄,我是圆通啊!”“圆通师弟?”大和尚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还是认了出来。“真的是圆通师弟!你怎么来到这里?”圆敬喜出望外,走上近前握住乐山的胳膊仔细观瞧。“快让我看看,这么多没见,师弟你可好嘛?”“师兄,我听你的,你走后不久我也离开了少林寺,闯荡江湖。你看,我早就已经不是和尚了!”乐山摸了摸自己的头。“看来我不能叫你师弟,该叫你施主了!”圆敬哈哈大笑,乐山如今一表人才,英姿勃发,圆敬看的心生欢喜。“师兄永远是我的师兄!”“师兄果然在这白马寺中,可曾习到了禅学正宗?”圆敬当初离开少林寺,就是为了研习真正的佛法,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定然已经有了大成。 “师弟忘了我和你说的,中土大乘佛教有八大宗派,禅宗只是其一。”圆敬之前确实和乐山说过,见乐山已经记不清了,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华严,天台,净土,法性,法相,禅宗,律宗和密宗。”“不知道师兄修行的是?”“我在白马寺跟随宗本禅师修行的就是天台宗。”“我听说天台宗的祖庭在浙江天台山,故名叫天台宗。”天台宗乐山还是听说过的,不禁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却不知这白马寺也是天台宗的道场。”“天台宗的开宗祖师智顗大师于南陈时入天台山修行,后以国清寺为根本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