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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琼瑶玉鼻,鼻梁宛若白玉峰,孤拔而俊挺,花瓣朱唇莹润如水,不点而自嫣红。
如此容色,真真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令人见之难忘,思之便觉心折。
只是他身形颇为清瘦,又因自娘胎里便未曾养好,身子骨略显虚弱,一张鹅蛋脸透明似雪,笼罩着几分病弱之态。
眼前玉人,周身散发着读书人的文雅清隽气质,只是单薄的身躯与苍白的面色,着实令人心生怜惜。
苏玄染眼角余光,轻掠过已然苏醒的温曲儿,原本沉静眼眸,微微一敛,眸色中掠过一抹情绪。
他转瞬,便敛了情绪,眉头仅是轻轻一蹙,便复归平静。
温曲儿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将身前少年细细端详,不禁暗自喟叹:这般风华,当真是见所未见。
记忆中,原主与他似是久未谋面,此时乍然相见,眼前的苏玄染与原主记忆里的青稚少年,已判若两人。
明明同处一个院子,却再未碰面,这样的相处着实透着古怪,温曲儿不禁疑惑,同处一方天地,究竟是怎样的缘由,让彼此如此长久地隔绝?
瞧见温曲儿醒来,苏玄染面上并无热切之色,他语调疏淡问询:“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温曲儿看着他这副清冷模样,深知是原主先前的种种不当之举,让苏玄染对自己心生反感。
她扯出略显生硬的浅笑,客气回应:“我好多了,多谢。”
苏玄染闻言,颔首示意,不再言语,再度去往厨房忙碌,厨间不时传来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温曲儿稳了稳纷乱的心神,坐起身来,重新环顾四周,刹那间,她眉头紧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屋子不算大,又近傍晚,显得颇为幽暗,地面铺着古代常见的青砖,屋内陈设寥寥。
她目光在半开的窗户处停留,黯淡神色在眼底浮现,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与无奈,她轻声喃喃:“这就是我日后要生活的地方么?”
她在现代的记忆,就定格在电脑前工作那一刻,那时为了赶计划,接连多日熬夜,再睁眼时,已身处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自己都还糊里糊涂的。
呆愣良久,温曲儿从怔忡状态中回过神来,她长叹一气,唇角轻扬,脸上绽出独属于她的标志性笑容,笑意明媚,透着乐观豁达。
既已到了这一步,再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不如坦然接受,说不定还能在这陌生之地,寻得意外契机。
在现代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就连那住处也是租来的栖身之所。
她父母晚婚早离,在她三岁时便已离异,很快各自重组家庭并生育子女,自那以后,她便与外公外婆一同生活。
尽管父母间缘分浅淡,但外公外婆对她慈爱备至,她的父亲虽未在身边照顾,却也每月按时给予抚养费。
两位老人性情豁达,在他们的熏陶下,她也养成了阳光开朗的性格,于乡间自在成长。
十七岁时,外公辞世,待她年满二十岁,外婆也寿终正寝,此后她便独自生活。
漫漫二十六载岁月过去,始终母胎单身,外公外婆离去后,她心中也再无牵挂之人。
思绪飘回当下,此刻,无论身处何方,细细想来其实也并无特别之处,只是这周遭环境实在糟糕。
还有那个“童养媳”身份,让她满心都是无奈与荒唐,在现代社会自由独立惯了的她,实在难以想象往后要以这样的身份生活。
在看清自己所处境况后,温曲儿深吸一气,强压下内心的忐忑,再度沉浸在原主的记忆中,仔细翻看那些过往破碎片段。
原主七岁时流落街头,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冬日,于街头冻得瑟瑟发抖,饥饿与寒冷几欲将她吞噬。
就在她近乎绝望时,苏玄染的父母恰巧路过,见这小女孩可怜,便心生怜悯将她带回家来。
苏家父母皆是心善之人,苏父曾是商贾子弟,自幼酷爱读书,只是后来祖上生意亏损,苏父苏母辗转反侧,方才来到这个小山村。
苏父周身散发着儒雅之气,相貌俊朗,苏母原是不受宠的庶女,其容貌也不俗。
夫妻二人皆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气质不凡且涵养深厚,苏父虽颇具才情,奈何时运不济,或因家中变故等诸多缘由,未能在科举之途有所建树。
家道落魄后不再富裕,夫妻二人却始终相濡以沫,日子满是温馨和睦。
来到小山村后,他们很快融入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