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杜从容知道她想问什么,但‘养父养母殴打养子’对杜家来说,绝对算个丑闻了,她父母不会想外人知道的,她也一样——前者是为了脸面和名声,而她纯粹是不想扯上麻烦。!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明姨,帮我准备点冰块。”
说完这一句,她就带着许星沂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过了一会儿,明姨拿着一盆冰块进来了。因为家里没有消毒纱布,杜从容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撕开,包了冰块打上结后,就开始给许星沂脸上的红肿冰敷——她前世带学生打比赛的时候,受伤了就是这么给人处理的。
整个处理的过程,算得上是利落又娴熟。原本想搭把手的明姨也插不上手,只她没多想,只以为是学校里教过,又或者是杜从容懂得多。但近距离注视着她动作的许星沂,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明姨,今天您先回去吧。”
听她突然开口,明姨愣了一下:“但是菜——”
“没事,待会儿我自己热就行,您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杜从容的语气十分温和,看起来只是单纯地为别人着想,但她说话时和明姨直直对视的眼神,却有点不容拒绝的味道。
明姨不好再说什么,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杜从容和许星沂两个人。
杜从容体温很高,毛巾里的冰块,被她手掌抓着,没几分钟就融化了一半,沿着指缝往下流,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她自己不在意,换了新的冰块,正要重新敷上去时,许星沂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的。只扯着跟冰块黏连在一起的毛巾穗儿的杜从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答:“以前经常受伤,就习惯了。”
这个回答,先是令许星沂愣了一下,随即就是皱眉——经常受伤?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但他看omega如常的神色,又没法追问,满腹的疑惑,也只能暂时压了下去。¢小^税!C`M`S_ .蕪′错¨内~容-
***
运动会第二天,除了教学楼,哪里都热闹嘈杂。
为了躲避人群,跑到天台上待着的杜从容,两臂交叠压在栏杆上,看头顶湛蓝的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今天早上,她在CA上看到了帖子和视频,了解到了许星沂被打的来龙去脉。托这些东西的福,她上午走在学校里,都饱受那些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的折磨。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打人的,就是她的父母。
——我当时在现场,亲眼看到许星沂被扇了一巴掌,还下跪道歉了呢。
——之前看她和班上人相处不错,我还以为她人挺好,原来……
——啧啧,怪不得她刚转来的时候也到处欺负人,原来她父母就是这种人。
——人善被人欺,许星沂也太可怜了,摊上这些人……
杜从容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要不是这所学校都是些未成年的学生,她怕下手重了,弄出个什么好歹,哪能像现在这样,窝囊地躲来这里?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颤一下,杜从容拿出来瞥了一眼。是尹知希发来的消息,问她去了哪里。
扶了下因为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太久而有些僵直的脖子,她绕过摆在边上的躺椅就要下楼,楼道里‘砰’的一声巨响,让她握住竖向的门把的手蓦地一顿。
紧接着,她一把推开了门。
背光站着的缘故,光线昏暗的楼道,不足以被漏进来的有限天光照亮。空气中缓缓浮动的尘埃所营造出来的静谧的环境,让刚才那声巨响好像只是她的错觉。*9-5+x\i\a`o,s-h-u\o·.¢c-o\m~
“砰!”
又是一声。
杜从容皱了下眉,踩着台阶,往下走了几级。映入眼帘的是台阶与台阶之间相连的那一块平地上,站着的好几个人。
说是站着好几个人有点不太准确,因为其中有一个坐在台阶上,还有一个被其余几人围堵在墙边,双臂横护在身前,挡着雨点般落下的拳脚。坐在台阶上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
怎么看,都是一场单方面的校园霸凌。
这所学校,好像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想到之前宣听云也是差点在艺术楼被霸凌,杜从容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管。就在她要出声制止时,台阶上的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