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铃声还急。篮球场边褪色的球鞋,还留着去年你替我系紧的鞋带,如今却要独自踩碎异乡的雪。
那本传阅到卷边的漫画书,停在最精彩的决战前夜—— 就像我们的青春,永远欠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告别。
小卖部门口的冰柜上, 还刻着我们四个的姓氏缩写, 可融化的冰水滴下来, 像一把钝刀,慢慢磨去所有痕迹。
此去应是人海茫茫, 你会不会在某个黄昏,突然想起那年操场西侧,我用粉笔画的白线,说那是通往未来的起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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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将先行离开,愿你在没有我的城市里,偶尔抬头看看月亮—— 那上面有我们十六岁时,用激光笔写下的脏话,和永远不算数的誓言。
多年后我才明白,少年离别从不需要长亭古道,不过是某个寻常的午后,你把校服留在椅背上,而我再也没能追上。
原来所有离别都是慢镜头,我们用一生反复倒带,却永远停在最明媚的那一帧——你转身时扬起的校服衣角,我伸手抓住的,只是一把带着洗衣粉香气的风
多年后整理旧物,从箱底抖落出那件蓝白校服,洗衣粉的香气早已消散,却突然想起某个放学的黄昏,你逆着光奔跑的背影,衣角飞扬如振翅的鸽群。
我们总以为离别需要盛大的仪式,至少该有一场醉酒的夜,或撕碎的纪念册。可实际上它静得像粉笔灰,在某节普通的数学课后,轻轻落在再也不会翻开的课本上。
偶尔在异乡的便利店,听见熟悉的乡音,还是会下意识回头——多希望看见你们痞笑着,把冰镇可乐贴在我脸上说:崔师傅,发什么呆?"
时间是最残忍的剪辑师,把我们的青春剪得支离破碎,却独独留下那些,最无关紧要的细节:你指甲缝里的蓝色墨水,我球鞋上的修正液涂鸦,还有教室后排那个,永远对准篮球场的窗口,默默记录着我们,永远追不回来的夏天。
喜欢上学工作和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