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
静谧的玉茗花香像是神龛中燃烧的香线,流云缭绕般绵密轻柔,时珣却不知怎的,唯恐这香线很快燃尽,便偏头吻上了安玉淙的嘴唇。或许他表达爱的方式总是这样,安玉淙愣了一瞬,接着便偏过了头。时珣道:“我爱你,安玉淙,我爱你。”这是时珣第一次直呼安玉淙全名。安玉淙错愕地看着他,只是看着他。时珣又道:“安玉淙,我们成亲吧。¨|.微°?趣μ[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安玉淙呼吸一滞。他曾经为着时珣喝过很多次酒。浓烈的酒精总是能麻痹妄念,只要不知今夕何夕,就能够忘记故人许久未见。可山水辽阔,天地空旷,正如思念避无可避。某一日,也许是雨夜,也许是雨后初晴,安玉淙自酩汀大醉中醒来,身下正倚着一株硕大的桃花树。树下一条小溪汩汩流淌,正好掩住安玉淙的满面泪痕。那时也许是溪水送来了思念,也许是桃花勾起了思念。也许意象无辜,只是为人心顶罪。此时安玉淙看着时珣的眼睛,半晌他才道:“你为着这一个成亲熬了我许久,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一厢情愿?”时珣道:“我一开始,确实觉得我是一厢情愿。”“师尊。”他道,“事已至此,不妨我们将那些过去都互相隐瞒的事情都摊出来说说——我瞒着你的事情并不多,算来算去,无非就是自十五岁后一直喜欢着你。”他顿了一下,然后道:“还有,就是在你有孕的时候偷偷回去了。”这件事情安玉淙早就猜到了。 时珣的眼睛有点发红,他道:“这件事我对不起你,真的,我……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一辈子都原谅不了我,明明在那种时候……”安玉淙摇摇头,道:“我也有错,这件事情,我们两个谁都逃不开。”或许是这件事情实在太痛以至于回忆都开始淡漠,安玉淙带过这件事情,道:“我隐瞒过你的事情,太多了,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过去的记忆,你在弑神阵中也看得七七八八了,里面缺失的、属于你自己的记忆我也还给你了,算是之前隐瞒你的补偿。”安玉淙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瞒了你很多年。”时珣道:“……什么?”安玉淙道:“你是对的,你确实不是一厢情愿……而且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厢情愿。”时珣愣了一瞬,道:“……从一开始?”从他们结契的时候开始,时珣就不可能是一厢情愿。而现在,安玉淙逃避了这一百年,也终于看清了。他从时珣那一个眼神开始,就开始思考时珣的情感了。而爱,就像他抑制自己的汛期一样,越埋越深,越积越多,最后他汛期迷乱和时珣结契,不过是命运早已预示过的雪崩罢了。把持着门的人总会比找门的人更加崩溃,而安玉淙最终决定将门打开,也只是因为他迷茫许久,才在楚绥一段早已存放在他手中的记忆里找到钥匙。他害怕时珣变成安子宋那样。不,或者更糟,直接随他而去。时珣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然后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痛才真正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猛地站起来,剧烈喘息着,在屋中踱了好几圈,才终于走回安玉淙床前,道:“……所以,师尊,你是答应了?”安玉淙道:“不是要成亲?向神君求亲应该先去找神使向我提亲下聘,你先准备聘礼去吧。”时珣惊喜道:“原来神君成亲是有规制的!那既然神使算是师尊的高堂,那我明日便去下聘讨教!”呵,神君成亲自然没有规制,安玉淙瞎编的。不过都要成亲了,管他呢,高兴就好。第二天倒霉的自然是神使,他刚刚重获自由,天界这些年的事情都还没了解,刚去神碑山打算打坐调休,就被径直入山的魔君大人扰了清净。时珣恭恭敬敬地向他递了聘书和礼书,并道:“我此行是来向南山神润荒神君安玉淙提亲,这是我备下的聘礼礼单,东西已经开始往采芑殿搬了,还请神使准许。”神使几万年都没这么莫名其妙过,礼书他不感兴趣,不过聘书他还是接过去,细细地看了看。写得倒是诚恳,神使看过,道:“你和润荒结契了吗?”时珣道:“结了。”“既已结契,其实也没必要弄这些东西了。”神使将聘书还给他,道:“不过,你们既然乐意办,就办吧,这聘书不必给我,你直接去给了润荒就是,我也不算润荒的长辈。神君辈分乃是天界至尊,我不过是个守碑的。”时珣马上明白过来安玉淙是在逗他玩。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