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突然有一天,黑色眼睛没有出现,他就会反复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像动物园里出现刻板的圈养动物。!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无数种可怕的念头就会蹭一下从脑袋里冒出来,就像水上恐怖的浮尸,起起伏伏,压不下去。
“不会遇刺了吧?”
“或者翻墙又崴了脚?还是说这次是摔断了腿?”
“他不会是乱吃别人给的东西,毒死了吧?!”
以池见青对虞琅那小迷糊似的个性,这些死法都不是没可能的,甚至还有更多的死法可以作用在虞琅身上。
池见青花了一天,把他几乎能想到的恐怖的死状,全都施加在虞琅身上,无数次在脑海浮现。
池见青的腿一次又一次的跨过门槛,但是又飞快的收回来。
想了想,最终还是强迫自己留下来。
他彻夜未眠,脸色憔悴成了枯黄,从洁白的百合花片凋零成开始腐烂发臭的烂花瓣、臭叶子。^2\捌\墈_书`蛧? \哽+芯`蕞_哙*
倘若次日虞琅再不出现,他就快要零落成泥碾作尘。
幸好次日一早,那小小的孔洞被堵成黑色。
“想看的话从正门看,别再爬墙翻屋顶,我担心你摔下来。”
“下雨的时候也别来,淋了雨会感冒的。”
“太阳大的下午也别来,出了汗又吹风,会生病。”
“晚上也不能来,露水湿气重。”
池见青的话越说他自个的声音越小,越没底气。
说来说去,最后声音完全沉了底,呼一阵沉沉的气,连忙解释:
“不是在推你走,是我总担心你会受伤,你不会照顾自己,身体对你而言好像真的就是一个木偶骨架和画皮,可你明明是会痛的,我不想你受痛。”
长久不肯说话的不速之客终于是咪出了声,哼了一口气:“老妈子,管得多。~咸^鱼?看_书/惘. /首?发/”
池见青“嗯嗯”两下承认自己是管得多的老妈子,于是便理直气壮地管更多:“你昨天为什么没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能帮忙吗?”
虞琅啧了一声,看似不开心,实则接了话,一板一眼全盘托出:
“昨天被人哄着喝多了酒,他们说不醉人,我信了,一开始确实不醉人,结果不知道从第几杯开始,我直接断片,嘎一下没反应。幸好哈,我是皇帝,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虞琅说到这,长吐一口气,拍着胸口发出了侥幸的偷笑:“如果是以前那种酒吧,指不定我就在那屁股开花了。”
虞琅虽然是反派,但他的确不太擅长喝酒,烟和酒都只是他用来立人设,耍帅的东西。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胡乱的喝。
这一次中招是因为他对古代酿酒技术低看了,真以为是没度数的甜酒。
“头疼吗?过来我给你揉揉。”
池见青话说一半,立马换了态度,改成讨好地央求,称谓也跟着变掉:“算奴才求您了,求求皇帝陛下赏脸一坐。”
理由找好了,台阶也铺就好。
只等虞琅踩下来。
虞琅“唉”了一下,勉为其难地慢悠悠说:“是有点疼,那我下来吧。”
说完,扑腾一下,敏捷地跳下屋檐。
他单脚先点地,第二只脚迅速单膝跪地稳定重心,而后一只手往前撑住,另一只手则撑在身体侧边。
待到身体稳住后,拍拍手上的灰,稳稳地站起来。
池见青的视线从四方的门框看出去,看到虞琅直接跳下来的画面,差点心跳漏了一拍,生怕虞琅崴脚或是跌倒。
他对虞琅的关怀,早就超出了恋爱,成了妈妈一样的存在。
虞琅上了池见青的床,枕在腿上,闭着眼睛享受按摩服务。
池见青并不会按摩,他更多的是借着按摩的名义,偷偷地摸虞琅的脸。
又由于虞琅是闭着眼睛的,于是哪怕池见青半边身子都折下来,凑在虞琅鼻子前掠夺他呼出来的气体,他也一概不知。
温热的指腹在嫩嫩的脸颊两侧打圈,手法并不熟练,但胜在虞琅的身体并不抵触池见青的触碰。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按摩真的有用,还是虞琅单纯只是想躺在池见青的怀里,总之他那宿醉过后膨胀到要炸掉的脑袋,真的安静了下来。
砰砰乱跳,节奏错乱的心脏也慢慢的回到他的原位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