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本该是炊烟袅袅,孩童嬉戏,可如今却是一片死寂。~d¢i.y-i,k¨a*n~s\h~u-.+c′o+m?只有偶尔从某户人家传出的啜泣声,证明这里还有活人。
村东头邓老六家的院子里,几个村民围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孩,窃窃私语。男孩约莫七八岁,双目紧闭,嘴唇青紫,胸口几乎没有起伏,若不是偶尔抽搐一下,简直与死人无异。最诡异的是,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惨白,仿佛体内的血液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大半。
"这已经是第七个了..."邓老六的妻子王氏抹着眼泪,声音颤抖,"先是村西的小虎,然后是李家的二丫头,现在轮到我们家狗娃..."
邓老六蹲在门槛上,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搓着脸:"请了三个郎中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昨儿个去县城请的王大夫,看了直摇头,说从未见过这等怪病。"
"会不会是..."一个年长的村民压低声音,眼神闪烁,"撞邪了?"
众人闻言,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近来村里确实怪事频发——夜半时分总有似哭似笑的怪声从老槐树林传来;村口的土地庙前几日无缘无故倒塌;更有人声称在月圆之夜看见一个黑影在村中游荡,所过之处,必有孩童第二日病倒。¨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胡说八道!"邓老六猛地站起来,却因动作太急而踉跄了一下,"这世上哪有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阵阴风突然从院外刮来,吹得院中那棵老梨树沙沙作响。明明是盛夏时节,这风却冷得刺骨,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像是从坟墓里吹出来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让开让开!龙虎山天师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一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年轻人正大摇大摆地走进村子。他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轻浮,腰间挂着一柄古朴的青铜剑,左手持一块刻有"龙虎山正一"字样的令牌,右手摇着一串铜铃,每走一步,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贫道刘士虎,龙虎山张天师座下第三十六代弟子。"年轻人站在村中央的磨盘上,居高临下地环视围拢过来的村民,声音洪亮,"途经此地,见妖气冲天,特来为尔等除妖驱邪!"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人露出怀疑的神色,也有人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齐^盛,晓?说~蛧\ *毋*错_内¨容_刘士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天清地灵,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邪祟现形!"
他猛地将黄符抛向空中,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团青烟。更神奇的是,那烟雾在空中凝聚不散,渐渐形成一个人形轮廓,隐约可见狰狞的面容和利爪。
"啊!"村民们惊呼后退,有几个胆小的直接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刘士虎得意地收起铜铃,从腰间解下那柄青铜剑:"此乃我龙虎山镇山之宝——天师剑,专斩妖邪。尔等村中孩童昏迷不醒,实乃恶鬼作祟,吸取童子精气所致。若不及时施救,七日之内,魂魄尽散,回天乏术!"
"求天师救救我家孩子!"邓老六第一个冲上前,跪在磨盘下连连磕头。
"救救我家闺女吧!"
"我儿子已经昏迷三天了!"
村民们纷纷跪倒哀求。刘士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正要开口,忽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好一个江湖骗子,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年轻女子缓步走来。她约莫十八九岁,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右手握着一根通体乌黑的尺子,尺身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跟着的一个模糊人影——那"人"身形瘦小,似有若无,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出马仙任珊,身后是我家仙家黄小风。"女子冷冷地扫了刘士虎一眼,"邓村的异常气息我三天前就感应到了,今日特来查看。没想到遇见个招摇撞骗的。"
刘士虎脸色一变:"哪来的野丫头,敢污蔑我龙虎山正法?"
任珊不理会他的恼怒,径直走向邓老六:"带我去看看孩子。"
邓老六犹豫地看了看刘士虎,又看了看任珊,最终还是领着任珊往家走去。刘士虎见状,冷哼一声跳下磨盘,也跟了上去。
任珊来到床前,仔细查看昏迷的男孩。她眉头越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