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在唇角划出一道红痕。
墨寒已经醒了,半靠在枕上,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
“伊藤大人,你醒了?” 她迅速调整表情,转身露出温婉的笑,“我去准备茶。”
她刚要起身,却被一把拽住手腕,跌回他怀里。
“叫我润二。” 他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擦去她唇角的胭脂,“私下不用敬称。”
白燕秋垂下眼睫,顺从地低声道:“润二……”
早餐是日式的——味噌汤、烤鱼、白米饭,还有一小碟腌梅子。
白燕秋跪坐在矮桌前,安静地为他布菜。伊藤喜欢看她做这些事,喜欢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仿佛她一直是他的妻子。
“加代昨晚哭了吗?” 他忽然问。
白燕秋指尖微顿,随即轻声道:“没有,她很乖。”
!墨寒“嗯”了一声,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
“多吃点,你太瘦了。”
白燕秋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味同嚼蜡。
白天,伊藤去军部时,白燕秋被允许在宅院内活动。
她穿着华美的和服,在庭院里修剪花枝,或是坐在廊下看书。奶妈抱着加代在不远处晒太阳,几名日本女佣“伺候”着她,实则是监视。
偶尔,白燕秋会抬头望向院墙外的那棵老槐树。风筝线还在,但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去碰。
“夫人,风大,回屋吧。” 女佣恭敬地提醒。
白燕秋微笑点头,顺从地起身。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汇报给伊藤。
夜晚是最难熬的。
伊藤回来时,常带着一身冷冽的寒气。他会先去看加代,然后在浴室里待很久。水声哗哗,白燕秋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衣角。
等他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睡袍,发梢还滴着水。
“今天做了什么?” 他问,语气随意,像丈夫询问妻子的日常。
白燕秋轻声回答:“看了会儿书,绣了条手帕。”
他走过来,手指抚过她的长发,忽然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
“想逃吗?” 他低声问,眼里带着审视。
白燕秋摇头,眼神温顺:“不想。”
他笑了,低头吻她。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像是要确认她的服从。白燕秋闭着眼,任由他索取,手指紧紧攥住被褥。
深夜,伊藤睡熟后,白燕秋会悄悄睁开眼。
月光透过纸窗,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觉得他还是当年的墨寒——那个会对她温柔微笑的男人。
但下一秒,记忆涌来:郭源泉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小墨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自己被迫承欢的屈辱……
她死死咬住唇,把眼泪逼回去。
不能哭……不能让他发现……
她轻轻翻身,背对着他,手指摸到枕下藏着的一根发簪——那是她唯一的武器。
次日清晨。
特务处档案室,松本猛地合上文件夹。
“伊藤少佐最近三个月,有二十七天没来办公?”
值班的汉奸点头哈腰:“说是旧伤复发……”
松本冷笑,翻出另一份监视报告。照片上,伊藤润二抱着个婴儿站在日式宅院里,他身后站着一个穿和服的女人。
“查这栋房子。” 他指尖碾过照片上婴儿的脸,“再调白燕秋的尸检报告。”
冈本将军的茶碗摔碎在伊藤的脚边。
“八嘎!你私藏支那女人还生下孽种?!”
伊藤跪得笔直,肩头落满樱花:“将军阁下,卑职有罪,请您看在家父面上,饶恕我……”
松本突然推门而入:“将军!死者锁骨根本没有痣!” 他举起档案袋,“白燕秋还活着!”
冈本的军刀缓缓出鞘。
“明天中午前,把那个支那女人和孩子带到司令部。”
“将军阁下,”伊藤润二惊问,“您打算怎么处置白燕秋和孩子?”
“杀!”冈本一晃军刀。
伊藤润二闻言,他不顾松本在侧,扑通一声跪下说:“阁下,您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不能伤害燕秋和孩子,那是我的骨血!”
冈本气得想挥手打他一个耳光。但那只手只是空挥了一下,终于放下来,“伊藤,我和你父亲是生死至交,我们一心培养你,是要你迷恋一个支那女人吗?难道我们大和民族的女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