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这么深,就只能是这样的事情。现在他是在为钱卖命,只不过他只有一个顾客,而且收入很可观。”
汤姆是说米歇尔对她前夫和女儿的死负有责任吗?他就是要把这个告诉她?
“也许是间接地告诉,是的。”
现在,她惊恐地发现汤姆的生活向她敞了大门,那里是充满阳光的康庄大道,而她的生活萎缩成了一个洞穴、一个地窖、一个斑点。
她注意到汤姆停止了谈话。他正眯着眼看她,他的前额在梳理得很整齐的金发下面现出一条条皱纹。
“威莉,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
重要的事情,都听见了。
“你刚开始跟我讲你女儿的情况,我就知道需要专家的帮助。”
威莉拔腿就跑,摆动着双臂,也拉扯了别人的围巾和夹克。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她在庄园里还有事要做,路上堵车一定堵得很厉害。她可以打电话跟汤姆请教,请他帮忙……吗?
“我很想你给我打电话,”汤姆说。“威莉?”
她已经在酒吧柜台和桌子之间穿行。
一坐上贾尔斯·科弗利的汽车她就像是睡着了,她在大雨中朝敞开的后车门奔跑,然后站在洛基·桑托里尼举着的雨伞下面。这两个动作之间没有任何过渡。在亨德森尼亚的倾盆大雨中,洛基·桑托里尼用手指着一大堆横七竖八的树枝,下面是米歇尔办公室窗户上面的三角墙。贾尔斯打着一把格子图案的双人雨伞,也看着那个地方,嘴上喋喋不休地骂人。戴尔雷公司的工人拥挤在车库门口。罗曼·理查德光着头站在雨中朝文森特·桑托里尼怒吼。他全身衣服湿透,头发上的雨水直往下淌,活像一头海牛。威莉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接着又想喊叫。她想喊叫,因为喊叫可以把自己的麻烦变成别人的麻烦。她用双手的手掌压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