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李蕖。
所以卢燕燕从一开始就恨死了李蕖。
卢燕燕刚到就听见怀岩在滔滔不绝:“……传信告知卢氏小舅奶奶。”
“还帮卢氏小舅奶奶安排表小姐入城时间和顺序,欲让表小姐代替慧痴师太卦象上有缘人的位置。”
“事虽未成,却也拿捏此事,前后勒索了卢氏小舅奶奶共三千两封口费。”
她头一晕,腿一软,瞧见院中还有李蕖这个克星在,更觉脸上无光。
用帕子捂脸,不禁通传,掀帘首接进了屋子,惶恐不己,跪地便哭:“姑母,定是这比丘尼先给我娘传的信!”
也就是说,确有欲取而代之混淆卦象一事了。
主位上的老太太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看不出喜怒。
门帘乃垂纱所制,隐约能见屋内跪地的人影,卢燕燕高声之言更是字字入耳。
慧园为保性命,惊慌辩解:“表小姐,明明是你娘知道老太太跟慧痴师姐交往颇深,重金贿赂贫尼,让贫尼密切关注老太太和慧痴师姐来往琐事!”
卢燕燕拒不承认:“胡说八道!我娘是卢氏六房的当家大妇,怎会作出此事!”
慧园赶紧自救:“贫尼和卢氏小舅奶奶来往书信,贫尼全部留着,表小姐休想抵赖!”
怀岩粗犷的声音适时响起:“禀老太太,这老尼和卢氏小舅奶奶来往书信己被缴获。”
“里面不仅有卢氏小舅奶奶的回信,这老尼的去信也原封复刻在内。”
“上面来往时间,信件顺序,以及这老尼花了多少银子请了多少人,安排了几人混在过城门队伍中。”
“又安排了几人专门候在城外,专门等表小姐至,好让表小姐掐在第九百九十九个进门顺序之事,都写的清清楚楚。”
“三爷也己盘问过寺内众尼,这老尼行踪和信件进出时间吻合。”
“现只需将这老尼拿下,仔细盘问,真相便能水落石出。”
屋中静默片刻,突然就传出了卢燕燕大哭的声音:“姑母,定是这老尼做局冤枉我娘!”
怀岩翻个白眼,对着屋中主位拱手:“老太太,小人奉命抓慧园师太归案,您看……”
过了一会儿,丽姑姑从屋里出来:“老太太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造成什么恶果,三爷既查明事情原委,要好好送师太归寺,赔礼道歉才是。”
这里的师太,自然是指德高望重的慧痴师太。
慧园惊惧交加:“老太太救命啊,卢氏小舅奶奶给的银子,真的都是香油钱,老尼一钱没有沾啊!”
丽姑姑面无表情的挥手。
怀岩扬手一挥,立马有人上前堵嘴的堵嘴,拖人的拖人,将慧园师太三人拖走了。
骗不骗钱的无所谓,胆敢监视周氏老太太所行,并泄露周氏老太太的要事,才是慧园正真的死因。
卢燕燕恐慌亦不是怕自己攀附之心暴露,她本就是抱着高攀的心思而来,府中人尽皆知。
她是怕被姑母厌弃,而彻底失了攀附的机会!
屋中传来卢燕燕哭诉的声音:“姑母,娘一定不是这种人,燕燕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蕖正沉浸在吃瓜中,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她抬头就看到丽姑姑垂眸的肃容。
李蕖立马重新跪好,端正身姿。
“你该庆幸自己没有触犯老太太的底线。”
李蕖背脊一凉,伏地做足了低姿态:“妾惶恐。”
丽姑姑错过身:“老太太要知道的事情己经知道了,这次念在你忧心父母,孝心可表的份上,饶你一回,回吧。”
李蕖长舒了一口气,冲着屋中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告辞。
幸而之前膝盖得以歇息,又有徐嬷嬷在一旁借力,才不至于走路太难看。
斜阳橙黄。
至芳华苑,李蕖刚迈入,便察觉芳华苑内气氛不对。
寂静无声,掉针可闻。
往里深走两步,她便看到红果翠果带着西个小丫头,瑟瑟发抖的跪伏在地上。
斜阳将立在院中的那个身影拉的很长。
李蕖心中狂跳。
她料到他得知燕地之事,会来找她。未料这么快!
她死死地握紧袖中的拳头,告诉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过了这一关,往后都是她的主场!
咽喉不自觉吞咽,她调整好了情绪,推开了徐嬷嬷,缓缓的上前。
他站在那儿,眼神定格在门前的廊柱上。
她顺势看过去,忆起来。
前不久,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