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瓷的动物骨灰。”
“它的来源是舰队街圣布里奇教堂地下的藏骨堂。要弄到手不那么容易,价格也不便宜。那地下室的管理者很能讨价还价。现在,你轻轻躺下,保持尽可能舒服的姿势。”
福尔摩斯在地面上坐下,双腿交叉,竭力无视渗透进裤子里的寒冷潮气,同时也尽量无视身边环绕着大量人类骨灰这件事。
公孙寿又打开那本书,迅速翻了几页后,大声念诵起来。
那些词语是福尔摩斯从未听过的,但这种语言却不是。他辨认出这就是斯坦弗在苏格兰场的牢房里使用的同一语种。那种粗野的辅音结构,那一个个词组之间的喉音停顿,那咆哮般的可怕音调——它绝不可能是其他语言,因为没有任何别的语言与之类似。
而当那些词语仿佛蛇行一般,自动滑入他的耳朵,他也感觉到毒品在他的血管中游走。这种感觉有点类似小小的冰冷的手指慢慢在他的皮肤下爬过。他觉得害怕,但又有些好奇,那是一种怪异的平静和渴望,就好像这样的体验是不可避免又必不可少的。此时他不再去听公孙寿的声音了。他确实听到了那些句子粗野的节奏,也知道它们就像某种祈祷文,在祈求超越此世的力量,但它们听起来就像是隔着一层纱,显得极为遥远,无关紧要。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此时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山顶上。公孙寿不见了。一切都静止不动。甚至连清风都不再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