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师说,人们觉得那位鬼女没有同情心,只是一个妖怪。.k!a~n`s\h`u+g,u?a?n′._c!o?m¨这样的看法,我觉得太片面了。”
野矢优子毫无畏惧、口齿伶俐地说道。
“而且,关于故事的梗概,关于前段部分女人们为什么要在山里设置酒宴,没有作任何说明,‘红叶狩’这个情节是怎么成立的?还有,故事的历史背景是什么?这些东西丝毫也无法理解。按您的讲解,纯碎从平维茂的角度来讴歌英雄,红叶之所以成为鬼怪的那种悲愤,却被人们忽略了,只强调‘鬼’是寄栖在妖女们内心里的邪恶的象征。然而,为什么会产生邪恶,其原因却没有表达出来,因为太片面,所以就将传说中的故事性削弱了。”
“嘿……”
立花瞠目而视。论据自不用说,立花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如此滔滔不绝、慷慨陈辞的年轻人了。
“此话说得有理。你是说,在舞台上演出之前,将红叶之所以化为妖怪的内涵,应该作出解释吧。”
“是的,真是那样。”
“的确,能深入到这样的程度来进行思考,这作为鉴赏的态度来说,是值得赞赏的。在能乐中,正如你说的那样,被省略的前段部分,其实有不少能给正在演出的能乐剧增加很浓的韵味。比如,‘葵上’这个曲子,是取材于《源氏物语》里的‘葵’,但在能乐的舞台上,前段的所有过程全都被省略了,突然从六条宫女的灵魂附在葵上这个地方开始吧。_0+7·z_w¢..c·o^m/
“嘿!现在《源氏物语》的故事已经脍炙人口,但在当时,市民对故事还缺乏了解,能乐却好像观众都了解这一故事似地进行了省略,这一大胆的手法,可以说正是能乐的独到之处。同时,根据每一个人思考的角度不同,省略的部分,也许正是要求观众们开拓想象的空间。”
“但是,关于这‘红叶狩’又怎么样呢?与‘葵上’的情况不同。我觉得,作者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前段部分,或是没有作出呼应。就是说,主角与妖怪撇开,着力渲染前场主角(变成妖怪之前的美女)的美貌、妖冶,和户隐山满山红叶时的优美,场景一转便显现出后场主角妖怪的险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不能将这样的剧情安排,仅仅认作是想要表现出两者之间的反差啊!”
“总之,红叶作为一名女性的哀伤或悲剧性的背景,这些东西无论怎么理解都可以,难道不是吗?当然,你身为女性,对鬼女怀有同情,想要为她辩护,我也不是不熊理解啊。”
“不!我不是因为‘同情’才提出来的。省略,也是一种艺术。为了帮助人们理解被称为‘省略艺术’的能乐,让观众了解被省略部分的梗概,我认为是非常必要的。”
“比如,先生例举了‘葵上’的例子,那种场合的省略,我认为与《红叶狩》里省略的意义截然不同。在《红叶狩》的场合里,被省略的前段部分内容已经完全渗透在民情当中。!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难道不是吗?人们对宗教的认识绝对是虔诚的,现代社会不能与之相比。我猜想,倘若考虑到当时人们对宗教的诚信这一社会背景,那么所谓的鬼女是一种什么样的现象?这已经作为一种常识而渗透在民众的意识里,所以才以为前段部分的内容即使被省略也没有关系。难道不是吗?”
立花颇感惊讶。
这位女孩大约有十九岁吧?这么大的姑娘,说话逻辑严密论点明确,这在现代社会简直是一个奇迹。
其他学生简直用一副像是见到了鬼女似的目光,入神她注视着野矢优子争辩时那楚楚动人的神态。
“难怪,难怪,真有趣啊!我认为也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野矢君,看来你对剧情很了解啊!说实话,我对《红叶狩》的前段内容知道得不太详细。听你讲话的口气,你是经过仔细研究的。怎么样?不能给大家讲讲吗?”
“好的。”
野矢优子用清脆的嗓音答应道,向前伸直了腰背。
“要说我为什么会对《红叶狩》知道得那么详细,因为这则故事其实就是出自我的家乡长野县的传说。在能乐舞台上出现的鬼女角色,其原型即主人公红叶,在长野县的北部……尤其是户隐村和鬼无里村,却作为历史上的真实人物而受到人们的认可。这些故事,我以后再详细讲,比如在户隐村和鬼无里村,有的地名很奇怪,倘若红叶不是真实的人物就很难作出解释。当然,这个‘鬼无里’……就是没有鬼怪的乡里,这也反过来证明着鬼女的存在